這種事,好像身邊也沒有什麼人能給什麼實質性的指導。黎铮拿着手機,半天也沒按下誰的電話号碼。
要他打電話給朋友們問:“我和溫逐做了,但他隻是臨時标記了我,還是在易感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況下,你們說這是為什麼?”還不如要他找個吉利地,一脖子吊死算了。
他給徐之越打了電話,詢問沈濯的情況,确認沈濯沒事,再告訴徐之越自己有事耽擱了,要晚一點才能去醫院。
徐之越在電話那邊讓黎铮放心,醫院有他,不用過來。
挂掉電話,黎铮心裡越來越不安。
溫逐醒過來會說什麼?按照他對溫逐的了解,除非失去這段關鍵性的記憶,否則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萬一就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呢?況且,就算記得,溫逐也隻是臨時标記了他,其實已經說明一切了吧?
黎铮腦子裡亂糟糟的,待在家裡覺得氣悶 ,外面也剛好下起了小雨,于是他穿好衣服,打着一把傘,想到外面走一走,冷靜一下。
溫逐的别墅在臨水市郊區,房子不遠處有一條柏油馬路,馬路再對面是一片綠植地,黎铮沒帶手機,指着馬路對面對門口的保安說:“如果溫逐找我,麻煩跟他說我在那邊散步。”
保安說:“好的,太太。”
黎铮沿着馬路繞圈散步,低頭聽雨滴在雨傘上的聲音,看水迹沿着道路流淌,時間剛好是七點半,頭頂的落日餘晖距離地面很近,一切都很美。
走着走着,路燈亮了,黎铮感覺有點冷了,而且雨也逐漸變大,就準備回去。
天色沉下去,偶爾有路過的車輛經過,黎铮出神地看着在汽車頭燈照耀下的雨水,有種别樣的美感。
突然,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徹在柏油馬路上,一輛車停下,司機不顧雨水,探出車窗,隔得不近的黎铮都能聽到他在破口大罵:“神經病啊走路不看車?不要命了你!”
黎铮好奇地轉頭看,原來是一個急匆匆想要過馬路的人沒有看車,差點給撞了。
司機罵罵咧咧地開車走了,黎铮看着那位“馬路殺手”跌跌撞撞地朝自己這邊跑過來,直到近在眼前,才驚訝得發現“馬路殺手”不是别人,居然是溫逐。
“溫逐?”黎铮驚了,把傘舉過去給溫逐打着。
溫逐簡直慘不忍睹,身上全部濕透,已經是一隻落湯豬了,最關鍵的是他還隻穿着一條長褲,上半身光着!
黎铮低下頭,看到他連鞋子都沒穿。
“你這是幹什麼?”黎铮有點生氣,雖然說現在正值夏秋交替,天氣已經不那麼冷了,Alpha的身體也抗造,可也不能這麼造啊?
他拉住溫逐就走:“趕快回去!你怎麼連衣服也不穿?”
結果溫逐一動不動,隻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和一台機器人或者木頭人一樣,整個人都給釘在原地了。
“怎麼了?”黎铮在溫逐臉前揮揮手,溫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好像生怕一眨眼,黎铮就消失了似的:“快跟我回去!”
溫逐默默地伸出手,黎铮看到他的手心裡躺着那枚媽媽留下的老戒指:“哎?怎麼在你……哦!之前我們不是……我就摘下來放在櫃子上了。”
結果做完以後,因為标記的事心煩意亂,也忘記戴上了。
“……”黎铮看着溫逐蒼白的臉色,腦子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你是因為看到戒指,以為我丢下你走了才——”
他又想起來,溫逐的媽媽就是這樣離開溫逐的:“我沒想走……隻是,出來散步。”
黎铮在這方面是挺怪的,不喜歡在日頭好的時候散步,偏偏最愛下雨天,Beta時期在天氣不涼的時候還會出門遛達故意不打傘,享受淋雨的感覺。
“真的,你看,我要是想走,幹嘛還在這裡徘徊?我隻帶了一把傘……”黎铮覺得越描越黑,畢竟他住進來的時候,本來就沒帶什麼東西。
不過,說到這裡,黎铮倒還硬氣起來了。要怪也應該怪溫逐!明明都滾過床單了,他也自願接受标記的,誰讓溫逐偏偏隻是臨時标記他,如果終身标記了,還會怕他跑嗎?
随即他又感到開心,沒想到溫逐這麼緊張自己:“我們回去說話好不好?外面有點冷,我怕感冒啊啊啊——”
黎铮大叫一聲,因為溫逐突然上前攔腰把他扛在肩上,他整個人就上下颠倒了:“溫逐,你又發什麼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