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梅時淮走了,秦朗月終于松了口氣,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明白他每天怎麼那麼大火氣。
都說新婚的相公最沒出息,梅時淮這都沒出息一年了,還是天天往上湊。
想的煩躁,秦朗月打算去收拾那些個線辣椒。
線辣椒洗淨後晾幹水分,切成大小合适的長條,中間剖開後取出裡面的籽,放糖和鹽腌制片刻,殺殺裡面的水分。
昨天晚上炸花生剩下的油一小碗,蔥姜蒜芫荽進去炸,直到香氣冒出來,蔥和芫荽炸焦之後撈出來,放入提前泡好的花椒大料幹辣椒,隻過一便防止有糊味或是發苦。
等料油溫度降下來,放三勺醬油,兩勺醋,一勺糖,三兩滴的芝麻油。家裡的醬油微鹹,秦朗月就沒有額外放鹽。
辣椒已經殺好水了,放進大碗中,鋪上蒜片,澆上油醋汁,稍微拌一拌就能吃了。不過最好吃的時候還不是現在,等上一兩個時辰後辣椒會變得又脆又入味。空口吃都能光盤,更别說配上粥和饅頭了。
腌好辣椒,秦朗月進屋給小狗兒掰了半塊饅頭,用米湯泡了泡後吃的歡快,小尾巴一直搖,秦朗月走到哪裡它跟到哪裡。
曉沄嘬嘬嘬的叫它過去,跑的快了摔了一跤,咕噜噜滾到了腳邊。
秦朗月邊擦家裡桌子邊看着她倆玩,時間倒是過的挺快。
“月哥兒,走,上山撿栗子去。”
小水哥在門外喊秦朗月上山,前兩天下了一場秋雨,風大雨小,估麼着樹上的栗子都被打下來了。先緊着山裡動物挑,等過兩日人再去撿。
下了一場雨,秋蘑菇也該出來了,采上一筐曬幹了後,無論放在什麼裡都好吃。
秦朗月立刻背了筐子,囑咐曉沄:“你别跟着了,家裡沒人,和小狗一起玩着看家吧,給小狗起一個名字,回來告訴我。”
“好嘞!”
曉沄開開心心的答應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拿小狗兒哄她玩啊,那小狗要叫什麼呢?
山路幹的差不多了,也不算難走,撿栗子采蘑菇的人也多,你扶我一把,我攙你一下倒也走的平穩。
路上不少人都朝秦朗月打聽昨天的事,夏小水和秦朗月還是那兩句話,就是買了兩壇子酒而已。
為了找個清閑地,夏小水拽了拽秦朗月的衣角,示意他往北邊去。
北邊栗子樹少,人也少,倒是能躲一後兒。
從樹上摔下來的毛栗子帶着青殼,上邊都是刺,需要用兩個小棍子把它撥開,隻要裡面的褐色栗子。
北邊的栗子少,找了半天才夠一筐的,還是兩個人加起來。好在這裡秋蘑菇不少,一叢一叢的。
秋蘑菇是北地特有的蘑菇品種,隻能在秋天山上找到,跟胡蘿蔔一模一樣的形狀,隻是顔色發白。它們總是抱着團,找到一隻,就能找到一筐。
新鮮的秋蘑菇口感脆嫩,就像是筍子一樣,但帶着蘑菇特有的味道。曬幹後的秋蘑菇反而沒有了蘑菇味,隻留下了脆和韌,放在什麼菜裡它就是什麼味兒。
秋蘑菇還有最絕的一種吃法,吃起來像肉一樣,麻辣鮮香,秦朗月打算等下山就回去做,當個小零食吃。
“我看着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不然趕不上吃飯。”
夏小水找了兩片大葉子蓋在兩人的筐子上,一人找了根木棍柱着下山。
“今年的秋蘑菇怎麼這麼小啊,還比不得往年的一半大。”
“這才第一茬,再等等,後面的就大了。現在的正好吃,回去打個湯喝。”
約定好下午再上去一趟,兩人在家門口分别。
梅阿爹梅阿娘已經下地回家了,阿爹上山去處理牲畜的糞便,阿娘正忙着做飯。過不了一會兒梅時淮也就快到家了,得緊着急。
秦朗月把秋蘑菇挑出來,讓曉沄拿到廚房去,自己則是将栗子平鋪在院子裡曬一曬,洗淨了手也撩簾子進去幫忙了。
昨天晚上菜多,沒怎麼吃完,混了混當折籮吃,還有昨天晚上的幹飯,有雞蛋的緣故幾乎沒動,也不用重新做了。
梅阿爹從地裡回來時撈了條白背魚,已經收拾好了,正在鍋裡清蒸。
還是跟上年一樣,白背魚開始南下,梅家依舊打算多儲存幾條。
但是梅時沣出門做工去了,還要幾日才回來,等他回來後兩家一起捕一網勻勻就行。
秦朗月收拾了幾個蘑菇,和雞蛋一起打了湯。
梅時淮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誰也沒有說先吃飯,都在桌邊等他。
“娘,我再添個菜去。”
秦朗月起身拿了幾個蘑菇廚房去了。
“唉,夠吃!”
……
秋蘑菇洗幹淨,下鍋焯熟後放到冷水裡撕成條狀,攥幹水分後放到無油無水的鍋裡炒幹,囫囵一看就像是炒熟的肉絲。
一小勺醬油下去,顔色好看也容易挂料,秦朗月往裡撒了辣椒面,白芝麻,一小嘬鹽和半勺糖,翻炒幾下,等蘑菇裹上幹料了就出鍋。
好在梅時淮在秦朗月做到一半的時候就回來了,本想幫着端菜,卻被阿娘罵了一聲叫他洗手去
梅時淮可算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油醋辣椒,半盤子都是他消滅的。
其他人倒是願意吃蘑菇條,又香又辣還有有肉的感覺。
“我想好了,小狗兒叫小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