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裡搖頭:“也不是,可能要在長安待上一段時間。”
“那是要在醉和春住上一段時間了?!”他驚訝的語調微變。
兩人齊齊點頭,蘊钰略有些疑惑:“溫兄,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溫若廷擺手:有錢人的世界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溫若廷領着兩人進了正堂,溫開輕笑着迎上來,“賢侄,多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他是典型的文人模樣,清瘦,莊肅,一絲不苟;雖然臉上挂着笑,卻也是長輩特有的那種,仿佛下一瞬就要對你開始說教的嚴肅。
竹裡其實會有一點點懼怕,因為他爺爺就是這種性格。和藹的時候看起來很和藹,但翻臉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
他規規矩矩的躬身行了一禮:“在下見過溫大人,這東西是家父讓在下交給溫大人的。”他讓蘭峰将包袱遞過來,送到溫開手中。
溫開面色不變,笑着應了一聲,讓随身伺候的婢子接過去,“先放到後堂。”他吩咐了一句。
竹裡認真看過溫開的表情,卻尋不出任何問題。
他甚至看不出來這件東西對溫開來說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溫開笑盈盈的招呼着兩人坐下,又說了一些關心竹家生意的話,聊得都是家常。但竹裡從聊天中能感受到,溫開其實對竹家不算熟悉,和他老爹應該也沒有很深的交情,因為很多問題都隻停留于表面。
“兩位賢侄現在下榻何處?長安城的住宿不便宜,兩位賢侄要是還沒找好落腳的地方,可以到府上先住上一段時間。”
溫開表現的很大方,隻是話音剛落,就被溫若廷打斷了,他給自家老爹使了個眼色:“爹,竹兄和蘊兄住在醉和春。”
“啧。”溫開贊歎了一句:“醉和春啊。”
竹裡和蘊钰:……
怎麼這些人聽到醉和春都這副表情。
溫開的眼神飄得有些遠,“他家上房好久沒有迎來貴客了。”
他感歎完,又笑着說道:“醉和春也不錯,你們先好好安頓下吧。回頭讓若廷帶你們在長安城中好好逛逛。”
溫開留兩人吃過早飯,才叫人送兩人出門。
溫若廷也參加了今年的進士科考試,他考到了第十名。
因着時間還早,三人吃過飯後,一邊聊天,一邊往雁塔的方向走去。到地已經很熱鬧了。
三五學子圍在一起,迎面的幾塊石壁上已經有寫好的詩詞。
竹裡走得很慢,他在一首首的品讀過去。
其實當世流傳下來的詩詞不足十分之一,很多名人名家或大文豪的作品都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了。
天赤雖不在他所認知的二十四史之中,但也重視詩詞發展。隻是,這裡的詩詞實在不如他們那個世界,就是連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樣的句子也沒有。
足可見文學造詣這種東西,并非強求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