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先生。”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竹裡的沉思。
一個小厮打扮的人從馬路對面跑過來,“小的是煙雨樓的。”他躬身給竹裡行了一禮,“慈心公子留了一封信,他本來打算親自交給您,可是一直沒等到您來,便囑咐我轉交。”
竹裡接過信封,“我起遲了,沒趕上送送他們。”他有些懊惱。
小厮道:“慈心公子說了‘幸得與君相識,此生不負;今此一别,望君珍重。’”
竹裡道了聲謝,又拿了兩片銀葉子給他做賞錢。
待小厮離開後,他将信封揣進自己懷裡,才悠悠往醉和春方向走去。
“小裡。”
蘊钰和林子儋坐在南山居的院子裡悠然吃着早餐。大門開着,看來是有心在等竹裡。
竹裡臨到自己的懷石小院又轉了個彎,繞進了蘊钰的院子。
蘊钰把蝦皮、紫菜、香菜、蔥花加上醋和醬油澆在豆腐腦上面,放到竹裡跟前。
竹裡和蘊钰兩人的豆腐腦上滿滿當當的配菜,而林子儋的就素很多,隻有一點糖粉。
蘊钰不是很能想通,豆腐腦這玩意兒居然有人吃甜的?!
林子儋小口優雅的吃着,一邊打着扇子。
“我昨日從街上聽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知二位兄台可有耳聞?”
竹裡一夜沒睡好,今早又錯過了送慈心,此刻猶如霜打的茄子,焉巴巴的杵着腦袋,無精打采。
蘊钰挑眉:“什麼事?”
“你們可知那日本應該是慈心公子和蕭墨染同遊長安,怎阿勒王子會突然出現,還和蕭墨染大打出手?”
他賣了個關子,微微一頓,繼續道:“是慈心公子又約見了阿勒王子。”
“怎會?!”蘊钰略有些吃驚。
林子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伺候在慈心公子身邊的小厮,吃多了酒才說出來的,名帖便是他替慈心公子去送給阿勒王子的,這話還能有假。”
蘊钰瞬間想清楚了其中來龍去脈!
這場争奪大戰根本就是慈心自己引起的!
“可他怎麼敢确定阿勒一定會赴約呢?”蘊钰蹙了下眉頭。
林子儋微微一笑:“這就要從跟早說起了,在太子殿下籌備鬥詩會前兩天,阿勒王子初到長安的那天晚上,路經煙雨樓,一方絲絹從樓上掉下,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阿勒王子懷中……”
“我吃飽了。”竹裡忽然開口打斷了林子儋的話。
他把勺一扔,起身就孤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子儋向蘊钰抛去一個疑問的眼神,“竹兄,他……”
蘊钰看了兩眼竹裡,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說。”容他先把瓜吃完,再去看竹裡!
竹裡回到房間煩躁的将門關上。
要真是按照林子儋這麼說,慈心從頭到尾都在算計自己咯?
他早就蓄謀好了。
因為身份特殊,他不可能脫離官|妓的身份,所以早早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勒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