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腳印盡數被大雪覆蓋,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剩下。
長安城中一片唏噓,之前和李家哥倆走的近的那群人也悄悄轉移了風向,開始隔三差五的往醉和春跑。
衆人都說李家哥倆遭此災禍都是因為得罪了竹裡。
“曲水流觞宴上帶頭挑事的是他們兩個,煙雨樓的賭約聽說也是李長榮提出來的。”
“聽聞,在中秋宴會上李長英告了竹裡一狀,但你們看看竹裡什麼事兒都沒有,但李長英第二天就因為科舉舞弊被抓了。”
“我看啊,這長安城要變天了。”
幾個人坐在茶樓裡面,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絲毫不避諱。
但事實就是全長安城中,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
衆人都說,竹裡是後起之秀,他身後必然有大佬撐腰,而且這大佬的勢力能抗衡李家!
若是想要官運亨通的,還得早早看清局勢。
祝餘放了兩文錢在桌上,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離開了茶樓。
他站在醉和春門口,手中拂塵一揚,打了一句道号。
随即,有小厮迎出來,笑盈盈的送上一碗水:“道長是路過口渴了吧,可坐下歇歇腳,小店免費送您一碗水。”
“貧道是來找人的。”祝餘道。
小厮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們店中并沒有住道士啊。“請問道長找的客人叫什麼名字,小的去查查是否住在店中。”
“聒噪。”
“啧,你這老道士怎麼開口罵人呢!我好心送你水喝,你怎這般不講道理!”小厮瞬間惱怒起來。
卻是剛要罵人,一道身影風風火火竄了出來。
“臭道士你終于來了!小爺等你都快等瘋了!”蘊钰聽到門口動靜,遠遠就看到一身濯绛道袍的祝餘站在門口,一手持拂塵,低眉斂目完全不是那咋咋呼呼的小厮的對手。
蘊钰一心想着救人要緊,不與那小厮做口舌之争,拉着祝餘就往後院跑去。
留下小厮一臉懵逼的愣在原地。
他撓了撓腦袋,這蘊钰大人……居然是個道士?!
蘊钰領着祝餘進了房間。
祝餘探了竹裡的脈象,不由蹙起眉頭:“這幾日給他吃過什麼嗎?”
“沒。”蘊钰抽了一張藥方給祝餘,“一直按着這個藥方在吃藥,别的什麼都沒有吃。”
祝餘暗道:“奇怪。”
面上卻不顯山露水,他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喂竹裡吃下,随即又寫下一張藥方,“聒噪,你按照這藥方去抓藥,五碗水煎成一碗,藥煮好就端過來。”
比起慕念,蘊钰完全相信祝餘!
臭道士的醫術比他那什麼太醫院的院判自然是要高明不少的!
蘊钰速度極快,不多時便将藥煎好送來,竹裡喝完藥後,又過了半個時辰,竟緩緩睜開眼睛。
蘊钰大喜!
“臭道士還是你靠譜!太醫院的什麼院判開的藥,讓小裡吃了這好幾天都不見效果,你這一劑藥下去他馬上就醒來了!”
祝餘正在打坐,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竹裡一眼。
“聒噪,不是院判開的藥不好,他身為皇家太醫也有他的考量。”祝餘說着,揚了一下拂塵:“就算沒有我這一劑藥,竹裡按照原來的藥方再吃上十天左右也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