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被賜了宅子這等殊榮的還是李慶喜,後來李家一套宅子發展成了整整兩條慶喜街,這差别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蘊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摸了摸竹裡的腦袋:“乖,這個事情我們等沒人的時候再讨論。”
王土一收到慕念的意思是今天就要幫竹裡把家給搬了。
他順便帶了一隊禁軍,宣完旨後便開始幫竹裡搬家,竹裡看了眼房子挺大,便讓蘊钰和祝餘也搬過去同住。
于是,整個下午都在轟轟烈烈的搬家中度過。
由于人多手亂,這群人搬東西的時候還順走了兩隻醉和春的花瓶。
還是之後竹裡歸整房間的時候才發現。
他說要将花瓶還回,林子儋笑着擺擺手,說之前竹裡搬家的時候,他在外地忙生意沒趕上,這兩隻瓶子就當作喬遷之喜送予竹裡了。
從醉和春到北大街的街道兩邊全是圍觀的群衆,連過路轎子都被堵在路上過不去。
李楓翼掀開轎簾探出頭就看到街上這浩浩蕩蕩的長隊。
打頭的轎夫匆匆跑來:“大人,前面的路都堵死了,咱過不去了。”
李楓翼問:“這些都是什麼人?”
轎夫道:“好像說君上賞了那位破了科舉舞弊案的大人在北大街一套三進院,禁軍正幫他搬家呢。”
李楓翼冷哼一聲,咬牙切齒:“他還真是好大的面子!”
轎夫抱着手看熱鬧:“可不是嘛,現在所有人都說這位小竹大人是天降紫徽星,未來不可估量。”
李楓翼鼻嗤一聲,天降紫徽星麼?他倒要看他這顆紫徽星能亮到幾時!
他猛然放下轎簾語氣帶着怒意:“去東街!”
轎夫應聲連忙擡上轎子轉了轎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李楓翼在書房立面踱步了半天,“爹,您幫拿個準話啊。”
李慶喜已經年過古稀,頭發花白,胡須長到胸前,背脊微微有些佝偻,卻仍是精神矍铄,雙目有神。
他籠子裡面養着兩隻玄鳳,李慶喜嘬着嘴往裡面喂食,兩隻鳥兒立刻迎過來啄鳥食。
這幾年他眼神越發不好,有時候就是想看看書,也要選在日光很好的日子裡,勉強能翻上幾頁。
有人勸他既然看不了書不如開設學堂,教書講學,從前很多人就想拜在他門下,做他的弟子。
可李慶喜從不收學生。
辭去丞相的職務後又有人提出,他仍是笑着擺擺手給拒絕了。
他這一輩子隻娶過一次親,為人夫,為人父,卻從不為人師。
李慶喜和夫人生了四個孩子,四個孩子初長成,夫人卻因為一場急病去世。從前說過要和她春日垂釣,夏日賞荷,秋日聽雨,冬日看雪,卻全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