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不能邊看劇邊炫飯總可以邊吃糕邊聽八卦吧?
修安拿完了裡邊的碟,盒子收好擱在一邊,斂容屏氣:“今天乾宮殿裡有婢子摔壞了重要的東西皇上一怒之下全斬了,十一個婢女和一個剛進宮的太監。”
蒼淩僵硬地把最後一塊糕點塞嘴裡,嚼兩下道:“要杯涼水。”
修安離了身他才出一口大氣。
想到皇上會給秦家一點顔色,但何至于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還對對方毫無實質性傷害!
秦府夜闌人靜。
陳氏把茶杯接好娩出柔情笑:“老爺很晚了,小元肯定都睡着了。”
主廳到大門是直線,秦年瑾盯着敞開的大門道:“這個點紅杏樓大門都沒關,你說他睡着了?”
陳氏坐到邊上的椅上,内心隻盼着秦傅元回來能認出自己的錯來。
守門的換了兩次大門才有動靜,秦傅元倒是能自己走路,一眼看到大廳亮着燈心裡直發毛。
“爹,娘。”
秦傅元努力裝出清醒,臉上的紅暈其實已從脖子爬到了下睫毛。
“今日京城的風頭事你可聽到了?”秦傅元問。
秦傅元道:“不就是皇上發脾氣殺了幾個下人嗎!這事梁兄已經與我說了,小事而已父親擔心什麼?”
他見秦年瑾仍然緊皺眉頭,腦子裡已經想了一萬個可能,最終他撲通跑到秦年瑾身邊驚道:“那些人摔壞的東西莫不是禦玺?!!”
陳氏一顆吊着的心被這句直接擡到嗓子眼,沒等她說好話秦年瑾一掌拍在貼近的那張臉,秦傅元在地上滾了三圈,這一巴掌把他好不容易壓下的酒後惡心重泛,險些在地上吐好在他是仰着躺地上的,勉強壓了回去,又匆匆滾回原地。
“爹我錯了我錯了!”
“說你錯哪兒了?”
“我…我不該整天混酒場不該不讀書不該逃課!”
“你還逃課喝酒?!”眼看秦年瑾又要扇巴掌陳氏一把攔住道:“老爺你再扇就要留下疤了日後他還怎麼見人啊老爺!”
陳氏眼淚說來就來哭的滿屋子響。
秦年瑾手掌扶上臉仰着頭他隻覺得腰疼站起來踱步。
“秦傅元!你知不知你今日在朝堂上說漏了嘴!着了那蒼淩和太子的道!”
秦傅元腦子急速轉也沒轉出個結果來。
秦年瑾食指戳在秦傅元額頭,一瞬間他也跟着他爹的手指一起發抖。
“定遠的案子是秘查!你今日在殿前提起草路你知不知道那是密文内容!他蒼淩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你!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來你猜皇上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秦傅元腦海空白,但他此刻卻是慢慢縷清了事情。
靖北侯與昭帝是在乾宮殿談的正事,他說漏此事皇上懷疑秦家在乾宮殿安排了耳目,昭帝這是在警告秦家。
“那群死人裡面我們探子嗎?!”
秦年瑾收回手拿起茶杯就喝兩口降降火,好些後他道:“咱們的消息不是從宮裡得到的。”
偏眼一瞧秦傅元心窩又冒火:“嘴上沒個把門的,明日起不許出門回屋讀書去!”
不用多說一句秦傅元已經滾遠,
陳氏手扶上秦年瑾背順順氣。
陳氏:“戶部那邊就不管了?”
秦年瑾由着她捶背,“皇上明日就解錢正與的禁足了。”
陳氏輕歎一口氣道:“錢正與一個怕事的不願站到咱們這邊來,這戶部尚書可不能由着他當下去。”
秦年瑾:“看你兒子這個德行,當了戶部主兒腦袋遲早被當球踢。對了,昌兒明日出獄給些銀子送回老家吧。”
陳氏捶背的節奏放慢:“老爺你終究沒舍掉他,為他求情讓陛下拉不下面子何至于?”
秦年瑾起身的同時困得打哈欠便不與陳氏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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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大寒的尾巴上京又是連夜下雪。
關上門窗靠在火盆邊喝熱湯的蒼淩忍不住想吟詩兩首奈何腦子突然沒墨水幹巴巴喝了兩口湯。
“這麼冷的天皇上也忍得讓病人出門。”修安在一旁沏茶,
他自小跟蒼淩一塊上學堂學禮儀,做書童經常愛到隔壁女修學堂看熱鬧所以耳濡目染學的一手好茶藝。
蒼淩順口道:“誰病了?”
修安:“六殿下啊,公子你也知道皇上不喜歡他,宮裡的人也不喜歡他。剛回來路上看到接塵的儀仗隊龐大,六殿下策馬同行,二殿下反倒在車上暖手賞雪。前幾日才聽說這六殿下染了風寒不宜出門。皇上是不知道還是怎麼的。”
聽到久違的名字蒼淩一口熱湯沒能及時咽下去,他拿火盆邊上的扇子搖搖降溫。
蒼淩倒不在意周祈遠的慘狀抓住奇點問道:“什麼儀仗隊?”
修安将泡好的茶湯倒入公道杯均勻茶湯說:“平南候今日回京公子忘了嗎?”
蒼淩搖扇子的手停住眼角微抽:“什麼?”
修安繼續勻茶道:“平南候回京,皇上就派的二皇子和六皇子接風洗塵。這京城啊又得熱鬧一番喽。”
蒼淩手撐着膝蓋迅速起身撇過墊子道:“備車。”
修安不得不放下手中動作聽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