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願意磨個墨？”蒼淩主動結束僵局。

這活體面又簡單又不累，蒼淩走到邊上拿出茶包泡了一壺。

後屏的鐘小八聽這話後識趣從後門退身。

蒼淩給這位爺端茶倒水，所謂是用盡笑臉陪客。

周祈遠反而沒有落座喝茶直接俯身到桌前磨墨。

蒼淩坐下第一時間把那張瞌睡寫滿外星語的紙扔了，他盤坐在屁墊上這個角度視線很難受控不去注意那誰。

視線有無意識的往人臉上跑，最後他幹脆明目張膽地看！

至少不像個偷窺變态。

墨條牢固在他瘦削的指間，指甲圓潤因着外頭冷指頭暈的微粉，一圈一圈磨着好似每一環都能精準卡上點。

周祈遠以為自己剛剛聲喊小了重複一遍道：“小侯爺。”

蒼淩僵硬應聲，以為自己演的絲毫沒露餡。

周祈遠指尖敲了下墨條，“磨好了。”

蒼淩點頭若無其事握筆沾墨。

周祈遠：“小侯爺剛剛在想什麼看着……很是投入。”

“入迷”出口前絲滑說成了投入。

蒼淩在新紙上比劃兩下，墨的确順滑得跟鐘小八磨的不是一個層次好：“殿下可習過武？”

周祈遠：“一點，自學。”

蒼淩沒指望他能說出實情，這時候的周祈遠可是“金屋藏嬌”藏了個厲害的江湖術士練武，不過他沒有直接否認已是意料之外。

蒼淩：“剛剛下官在想，殿下這隻手很适合握劍。”

蒼淩餘光掃到周祈遠右眉尾跳動了下。

蒼淩：“墨磨得很好，殿下可以去卷宗處掃掃地。”

蒼淩知道周祈遠為來大理寺也是費了不少力，雖不知到底什麼法子把皇帝哄高興的，既然要查卷宗他推一把好了，省的心思全用來防他這個好人。

周祈遠手指蜷内一寸：“卷宗處非大理寺官職不得進，我還是給小侯爺掃地。”

蒼淩無語凝噎。

看吧看吧，心思已經用在防他身上了。

這個反偵察能力讓蒼淩哭笑不得。

“六六六。”蒼淩低着頭寫字條。

周祈遠直白問：“六是？”

蒼淩暖心一笑，心裡暗罵你懂個毛線。

蒼淩重新倒了杯熱茶，茶杯推到離周祈遠最近的桌角：“殿下喝茶暖暖身吧，這屋裡冷了些。”

周祈遠紋絲不動。

蒼淩臨近崩潰，堅持打工人微笑：“沒放毒。”

周祈遠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這茶是香的。”

蒼淩不想把茶包介紹給他了，因為這茶特麼是個當官的家裡丫鬟小厮都能買得起，但周祈遠實窮，他真為這位主角未來奪嫡路感到迷茫。

沒錢奪嫡？開玩笑。

主角光環可不可以給這位窮困潦倒的大主角爆點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