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延的語氣一瞬間從吊兒郎當變得嚴肅正經起來,将身體靠近岑風平,小聲地耳語道:“大師兄失蹤多年了。”
望着岑風平驚訝的神色,靳延臉上閃過一抹得意:“感謝你師兄我吧,不然這話你向師尊說了去,保管挨上好一頓教訓。”
岑風平心道:可憐的二師兄你因為這件事說錯話被師尊罰了對吧?
想到魔尊在地牢時審訊那些叛徒時的狠厲,岑風平看着眼前的二師兄更加同病相憐。
也許是因為得知二師兄的修為和自己一樣低微的原因,岑風平對靳延那賤兮兮的語氣容忍度高了很多。
岑風平隻在心裡想,就當靳延是貴公子出身,瞧不上自己和他做同門好了。
據靳延所說,二師兄隻也入門一年時間,一年時間不長,師尊隻教了他宗門基礎劍譜,雖然要他日日勤加修煉,但是師尊并不督促,偶爾偷懶也無甚影響。
又閑聊了一會,魔尊大人便來了。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是每當看到這樣一張堪稱妖孽的臉,岑風平都會暗暗心驚,月白色的袍子襯着一頭銀絲,奇異而華美中透漏着一絲慵懶。
原本靳延不說話的時候,岑風平隻覺得對方氣場凜冽甚是清俊,但在魔尊溫柔和煦的神情的襯托之下,卻瞬間顯得平平無奇、氣場全無了起來。
和靳延的反應一樣,魔尊大人見到岑風平之時,也注意到了他的修為。
“提升了一級修為?”暗紅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天賦奇佳...果然如此。”
岑風平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評得上“天賦奇佳”這種水平,但是他仍然點頭應是,随即開始繼續發癫:
“一想到能夠成為魔尊大人的弟子,每日都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師尊,弟子就感到好幸福啊!”
一邊說一邊撲向魔尊,眨巴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漏出八顆牙齒的逼真職業假笑:
“弟子一想到能夠有幸拜入師尊門下,就時刻告誡自己一定要勤加修煉,不能給師尊丢臉。”
“弟子努力修煉、修為提升的時候滿心裡想的都是師尊!”
如果閑着發慌沒事做,而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打坐修煉也算是勤奮的話。
岑風平覺得自己這幾句發癫的台詞已經快說爛了,每次見到魔尊就說,連靳延都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來表達不滿,但是似乎魔尊大人本人沒覺得聽膩。
不僅如此,岑風平甚至覺得對方非常受用!
得寸進尺的岑風平覺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他輕輕環住魔尊大人的腰際,無辜又可愛,像是黏着主人不撒手的小狗:
“師尊~師尊不誇誇風平嗎?”
魔尊暗紅的眸子注視着岑風平,看得岑風平心裡直打鼓。
他是真怕魔尊,既怕對方太過殘暴而對自己做些什麼,又怕自己說這些膩歪話的時候,因為他心裡的真實情感其實是一陣惡心,而使得情話顯得太假、被對方識破,便連把自己當做發洩欲望的玩具都不肯,而是直接無所謂地抹殺。
但魔尊隻是溫和又無奈地淺笑一聲,揉了揉岑風平的頭發:
“很好。”
岑風平内心震驚:真誇啊!這麼配合?我這叽叽歪歪地自己都嫌惡心、嫌假,但您是真信啊!
“修煉講求勤奮不辍,日積月累方能不斷提升境界,你天賦頗高,日後要謹記不可驕傲,知道嗎?”
白呈和雖然對這小弟子賣乖的樣子很受用,卻還是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将撲在懷裡的岑風平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囑咐道。
岑風平極其乖巧地點了點頭,杏眼圓瞪,可愛地問道:
“師尊~弟子天賦很高麼?”
魔尊精緻的下巴輕點,“嗯,我們魔族修習天賦由心境決定,心境佳則天賦高。你的天賦委實不錯,但是修為卻這般低,可見此前修習懶散不上心。”
岑風平尴尬地撓了撓頭。
不過,他其實有些聽糊塗了,魔尊大人這番說辭,與他之前在日記上看到的恰恰相反。
按照原主日記記載,自己的天賦非常一般,因而下定決心笨鳥先飛,修煉相當勤勉,這樣才對呀!
系統:宿主,魔族修習天賦由心境決定,你的心境與原主不同,天賦也不同。
系統此言一出,岑風平頓時恍然大悟。
也許是高三天天日複一日地刷題,讓岑風平修煉起來心态很穩,又也許是死過一次的經曆讓岑風平的心态更加平和。
總之,岑風平這具身體殼子換了個内芯,如今天賦頗高。
天賦高,這是天大的好事,這意味着岑風平能更快一點獲得實力、更快一點積攢系統成就,也就能更快一點逃離魔窟,擺脫天天出演戀愛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