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風平,這些你拿着。”
魔尊帶着溫和的笑意,交給岑風平幾個儲物袋,“這一些是宗門基礎劍譜,另外一些是捆縛擒拿等零星要訣。”
岑風平接過來,心中了然:啊!教材和教輔!沒想到都穿越異界了,還能見到熟悉的學習資料老朋友!
謝過魔尊後,岑風平便去室内研究學習資料去了。
與前世用的教材相比,這些卷宗有所不同,不需要由學習者一遍遍識記,隻需打開卷宗,灌入魔氣,卷宗上的文字與圖畫便會湧入腦海。
這種感覺相當奇妙,岑風平覺得像是失憶者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一樣。
那些卷宗上的内容知識牢牢地烙印在他腦海裡。吸收内化了之後,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常識了一樣。
雖然卷宗内容不需要識記,直接就能進入腦海,并不耗時,但是耐不住卷宗數量太多,等到岑風平把卷宗内容吸收完畢,推開房門,也已經日上三竿了。
這種灌論式的記憶方法也是有缺點的,比如,岑風平灌了海量卷宗之後,感覺頭暈目眩、頭重腳輕。
暈乎乎地從房間出來,岑風平隐隐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黑影。
靳延還在練劍。
不僅如此,走近了些,靳延還招呼岑風平一起練劍。
岑風平心裡罵罵咧咧:練練練,沒完沒了的卷,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到個頭啊?
系統“适時”地溫馨提醒道:距離兌換瞬移藥劑逃離魔窟還差3400成就值。
岑風平:...
*
白天練劍、晚上打坐修煉的日子過得飛快,岑風平常常幻視自己高三的生活,這很像是白天刷題晚上背知識點...
岑風平漸漸也發現,魔尊似乎沒有要弄自己身子的意思。
師尊似乎真的将自己當成徒弟來培養了。
不過魔尊真的擺出一副師尊做派,教授他、考校他、責罰他...如此這般,也讓岑風平覺得頗為難熬。
岑風平倒是不介意為人弟子、伏低做小。
丢些面子罷了,在他心裡本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隻不過,魔尊課徒相當嚴格。
那根在地牢中見過一面的黑鞭,在演武場裡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岑風平原本以為師尊大人拿着的教鞭,就像教導主任拿着根教鞭一樣,中看不中用,在靳延用劍的姿勢不對的時候主要用作提醒的作用,直到,岑風平也被這根看上去沒太大威力的教鞭抽了幾下。
岑風平瞬間疼得嗷嗷哭!
被抽到的地方起了一道紮眼的紅痕,隐隐滲出細密的血珠。
在岑風平看不到的地方,他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被黑鞭劃出一道刺眼的紅痕,少年清靈乖順的眸子不複清朗,吃痛後委屈地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幅惹人憐愛的忍痛模樣,全須全尾地被收入那一雙妖孽般的暗紅色鳳眸中,魔尊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他的師尊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似乎是有些憐愛與不忍的沖動。
但接下來他卻又按下這幾縷莫名冒出來的情緒,以“嚴師出高徒”為由,在心裡複又将自己的教戒肯定了一番。
隻不過這些微小細節,是岑風平吃痛中無法察覺的。
靳延瞧着岑風平疼得跳腳的這幅場景,繃不住地幸災樂禍笑了出聲,又在岑風平一記眼刀遞了過來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地摸了摸鼻子。
岑風平憤憤然,他懷疑靳延之所以天天穿着一身黑衣,就是為了讓被抽到的地方在黑色衣料遮蓋之下不那麼惹眼。
哪怕被師父狠狠訓斥、懲罰了,外人隻看他的模樣也瞧不出傷痕的端倪。
岑風平:哼,二師兄是死裝哥。
岑風平原本對自己的花癡表白與小狗撒嬌很有自信,每次這樣膩膩歪歪地對魔尊,對方都十分受用,總會心軟地十分好說話。
但是在練劍的時候,這招似乎不好使了。
岑風平用疼得顫抖的手指,輕輕握住那支黑漆漆的教鞭,手指輕點攀上魔尊的手腕,将臉頰軟軟地貼在對方指節分明的手上,大大的眼睛裡泛着晶瑩的淚花:
“師尊~我疼~”
一聲嬌嗔,撒嬌落在了地上,完全起不到預料之中的效果。
師父隻會溫和地擡手拍拍岑風平的腦袋,指點一番,然後無情地命令岑風平再練一遍。
岑風平全然不知他一聲嬌嗔在魔尊白呈和心裡勾起怎樣的酥麻快感,隻以為師尊膩歪了他這一套一成不變的□□方式。
岑風平聞言乖巧地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的時候,總是在心裡瘋狂吐槽。
但是漸漸地時間久了之後,岑風平懷疑自己被洗腦了,他居然有點認同魔尊所說的“嚴師出高徒”的這種說法了。
一個很直接的原因就是,岑風平真的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戰力在蹭蹭上漲,他的修為也在一級一級地攀升。
眨眼間,時光飛逝。
岑風平不知不覺間,他在宗門已經度過了一個陣陣蟬鳴的夏天,一個黃葉遍地的秋天,以及一個落雪皚皚的冬天。
被教訓着沒日沒夜地苦修下,岑風平的修為一級一級地攀升,直到來年春天,已經到了三階七級,和靳延一樣高了。
岑風平穿越的時候和原主年紀一樣大,十八歲的少年已經不長身體了。因此将近一年時間過去,岑風平的身量和容貌并沒有什麼變化。
然而,逐漸适應了這個修真世界的岑風平,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滄桑感。
滄海桑田啊。
本該高考後興高采烈地拎着行李箱去上大學的他,此刻卻在修真界受魔尊的教導,沒日沒夜地修煉一些戰鬥技能。
隻是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壞。
岑風平向來認為自己稱不上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客觀來說,在赤砂宗裡做弟子的感覺還不差。
雖然比起在這裡一直生活下去,他還是更想要逃離魔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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