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靳延所說,“劍陣”最初是由妖族所創,初時還隻用作戰鬥時埋布的陷阱,誘導敵人踏入劍陣之中,将其絞殺。
也有些妖族在領地周圍布上劍陣,用作防禦陣法。
但是劍陣對外來者來說難以走出,對于知曉應該如何破陣的妖族自身而言,破陣而出也需要一番功夫,因此并不方便,未被廣泛采用。
但是許多年前,由于魔族修練主修心境,便有魔族修真者将“劍陣”改為模拟訓練的方式。
若弟子願意踏入劍陣之中,精修劍術,則可以體驗劍陣之中的種種布景與人物等奧妙。
若是不願,心念一動,便可從劍陣中脫身而出。
因此在岑風平迫于魔尊淫威而日夜苦修,終于堪堪掌握了二十四卷宗門基礎劍法之後,岑風平就又開始被迫馬不停蹄地走劍陣。
春光明媚,暖風和煦,乍暖還寒時節的大中午,正适合在被窩裡美美的睡上一個午覺,但是岑風平走了一個早上劍陣,直到現在還在走劍陣。
無比痛苦的岑風平仰天長嘯——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魔鬼恐怖訓練方法呀!勞資受不了了!
最近新學習了隐藏自身氣息和探查對方氣息的心法,不似系統最初提示的那樣粗糙,其中大有文章。
師尊便設下劍陣,讓岑風平和靳延二人互相切磋。、
從前岑風平的修為沒有靳延高的時候,走劍陣向來是他獨自一人完成的功課。
然而在他達到了三階七級之後,師尊便令他二人一同走劍陣,意在令二人互相砥砺。
劍陣的拍景布局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靳延負責躲避岑風平的氣息探測,岑風平負責細心探查靳延的蹤迹。
若日落之前岑風平沒有在劍陣中捉到靳延,便是靳延勝利,若日落之前岑風平捉到靳延,便是岑風平勝利。
雖說岑風平眼巴巴地問師尊若是勝利了有沒有獎勵時,師尊隻是笑而不語,但是岑風平心裡總有種預感——這老登肯定會爆金币!
系統:宿主為什麼有此預感?
岑風平:因為這也太像遊戲裡npc發布任務了!
系統: ...
雖說就算是沒有獎勵,岑風平肯定也會盡全力,畢竟輸給靳延之後,那家夥一定會嘚瑟地好一番炫耀自己,聒噪地挑釁岑風平。
岑風平一想就煩!
系統: 宿主稍安勿躁,宿主修為已經達到三階七級後,系統統計宿主總成就值1100,請宿主再接再厲。
岑風平雖然覺得難熬,但總歸四下無人,隻有自己一個人,總不至于流下淚來,但是他确确實實卻覺得臉頰上一片濕潤。
擡頭望着天空,這才發覺剛剛還是春光明媚的豔陽天,一轉眼就開始轉陰了,零零星星的雨滴落了下來。
原本正苦于地形複雜而探查不到靳延蹤迹的岑風平,此刻靈光一閃——
靳延為了不被岑風平發覺自己的氣息,一定會少用魔氣。
此刻雨越下越大,以二師兄那嬌貴的性子,一定不願狼狽地淋雨,此刻必然在四處找尋一處可以躲雨的地界。
有了搜尋方向後,岑風平便立刻行動起來。
在連成一片的廢舊亭台樓閣處尋了半天,沒有發現二師兄的蹤迹,岑風平正欲向北方山脈處去探尋,卻突然發現石柱題字上有一絲異樣。
隽秀的小楷所刻就的風雅詩詞下方,有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暗紅。
岑風平非常确定這是血迹,看着分外新鮮,就像是剛剛蹭上去一樣。
岑風平不禁猜測,也許像大師兄這般貴公子,看到這些有些年月的古建築便心生歡喜,伸手摩挲。
隻是日日苦修的二師兄手上有些傷口,傷口在摩挲把玩中滲出血來,落在了題字之上。
岑風平心裡得意: 嘿嘿,二師兄雖然你的氣息藏的是很好,但是沒想到你留下了物理痕迹吧!
順藤摸瓜,岑風平輕松地找到了靳延。
"師兄!找到你了!你輸了!"
岑風平語氣輕快,将劍握在手裡轉了個劍花。
靳延吃了一驚,下一秒飛快地朝着和岑風平相反的方向逃去。
岑風平: ???
岑風平: 還帶跑的?你這人怎麼耍賴?
岑風平一邊狂追,一邊回憶着這些天新學到的法訣,掐了一個定身決,欺身上前,朝靳延打去。
二人在雨中追逐,岑風平正要擊中,卻突然間隻聽到轟隆隆的滾滾雷聲,吓了一跳。
岑風平從小就害怕打雷聲,此刻突然回想起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孤獨地呆在老房子裡,那種又害怕又傷心的滋味,一陣心慌。
二人過招之間,岑風平一時遲疑便失去了先機,靳延使了一招"箭如雨下"抵擋過來。
這一式的攻擊力并不強,但是細細密密的劍雨從四面八方湧來仍然需要費力招架。
岑風平心神慌亂,抵擋不周全,無意中被劍雨擦過臉龐便是一道血痕。
定了定心神再向前望去,靳延已經逃遠,瞧不見蹤影。
岑風平: 該死!
像是回應岑風平的氣憤似的,雷聲再次響起,轟隆隆作響。
岑風平想起從小就被教導男孩子要有男子氣概,要堅強,不能害怕,更不能害怕打雷這種小小不然的事情,哭哭啼啼的隻會惹人厭煩。
無數次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是孤單一人蒙着被子不敢發出聲地害怕地哭,等到哭累了之後沉沉睡去。
系統: 宿主你怎麼了?
岑風平咬了咬牙,想到自己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便想要把這些害怕的回憶甩在腦後。
"我沒事。"
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岑風平道: "我們去北邊山脈再接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