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擡手間便可以抹殺無數低階修士的大能。
是,對方從前是對自己有幾分喜愛,但是這份喜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公開懲罰】今日是靳延承受的,但是,也許不久後的明日,便是自己要面對的課題了。
隻不過是一個便宜徒弟而已,自己又怎麼能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對魔尊托付真心呢?
想到這裡,岑風平有些紅了眼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讨好地道:
"對不起嘛,師尊,我這就回去..."
如今真話藥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岑風平狹長的桃花眼對上那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卻沒有探尋到責備的意思。
"怕我?"魔尊大人眼神晦暗地問道。
不待岑風平回答,對方揉了揉岑風平毛茸茸的腦袋,将岑風平領出禁室。
又到了師尊的房間,岑風平有些局促地站立不安。
前些天他總粘着師尊的日子快樂而惬意,如今心态卻是大變,頗有一種時光一去不返的滄桑之意。
"宗門内的種種事務,為師從前一概是不愛打理的。"
"宗門的防護陣法也向來沒有出過問題,這次确實是意外。"
師尊的聲音傳入岑風平耳中。
岑風平有些費解地想:是因為自己埋怨師尊不稱職,因而師尊專程解釋一番嗎?
在魔尊的視角中,他得知岑風平險些因入侵的仙族而喪命時,便心疼懊惱不已。
從前自己還沒有顯露出驚為天人的強大修為時,曾有一個小徒弟。
那時還沒有人稱他為【劍聖魔尊】,赤砂宗也隻是一個逍遙清閑的二流勢力。
時光慢悠悠地,卻分外溫馨美好,隻不過...他沒能保護好這個可愛的小徒弟。
這次意外,讓魔尊心裡一陣後怕。
在失去他一手帶大的大徒弟之後,他便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魔尊心裡湧現一股酸澀情感,難耐而陌生。
雖然魔族修心,但是魔尊也一時無法清晰明确這種情感為何物。
魔尊一向冷靜地兀自推斷,想必是因小徒弟對他心生不滿的愧疚,以及經此意外後不由得産生的拳拳愛徒之情。
想到此前岑風平笑意撩人扮可憐,哼哼唧唧地鑽進自己的懷抱裡,魔尊十分自然地将有些僵硬的岑風平攬入懷中。
"風平可是覺得為師罰你師兄罰地狠了?"
魔尊一擊即中地說出了岑風平的想法。
岑風平狹長的桃花眼眨巴着,被說中心裡所想有些羞赧。低着頭,把臉頰埋進師尊寬大的袖袍裡。
時光此刻安安靜靜地,魔尊身上泛着好聞的淡香,岑風平鴕鳥一樣縮了一會兒,膽子大了點,低聲道:
"師尊,二師兄會不會...死掉啊?"
對方聞言有些無奈。
"你覺得為師像是把徒弟往死裡打罰的樣子?"
岑風平認真想了想。
這些在師尊身邊耳提面命的日子裡,雖然師尊罰地着實很疼,卻也絕對不會真的傷到他們。
而且師尊雖然懲罰時毫不留手,但是罰過、改過之後,這件事就翻篇了。
岑風平從前對懲罰雖然也會有些逃避心裡,但是确實沒有打心底裡的恐懼。
可是這次是不一樣的。
從前練功的時候犯錯,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這次因為靳延的疏忽,天隕閣無數弟子或直接或間接喪命,可謂大錯。
岑風平怯生生地望着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