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清接收到岑風平鼓勵的眼神,定了定心神,瞟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衫的沈興垣。
沈興垣的魔氣是火屬性的,他對火的掌握非常精細,可以用火将衣服給烘幹,但是又不至于将衣服的布料燃燒。
此刻他正在用自身的火熱将衣服上的水汽蒸騰幹。
許流清望着沈興垣,對方正背對着他,站在潭水邊,衣擺随風輕輕擺動。
他的摯友不僅精緻的容貌超絕,身形也是一等一的俊雅。
許流清靠近沈興垣,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将腦袋貼在沈興垣的背上,軟糯糯地喚道:“阿垣~我好冷~”
他故意将尾音拖長,撒嬌似的扭了扭身子,小手在沈興垣濕漉漉的衣衫上輕輕滑過,似是無心之舉,卻似有意撩撥。
沈興垣身子一僵,随即轉過身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看面前的摯友,又環顧四周看了看岑風平。
他任由對方靠的那麼近,然後運轉功法将體内的魔氣聚集在手掌之上。火熱的溫度由他的手掌傳遞到了對方濕漉漉的衣衫上。
轉瞬間,許流清衣衫和發梢上沾染的氤氲水汽被火熱的溫度蒸烤之後接消散而去,恢複了之前幹淨清爽的模樣。
許流清滿意地看着對方,但是卻不打算放過他,他仍然保持着和沈興垣緊緊貼在一起的姿勢。
伸手繞到沈興垣身後,小手在他的背上輕輕畫着圈,一邊畫一邊聲音膩膩地道:“阿垣,你答應我的,要幫我束發。”
可憐的許公子,一生來便是嬌生慣養,這一生還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誰。
偏偏這唯一放下面子的一次,對方還毫無反應。
看着對方對自己黏黏膩膩的撒嬌沒有反應,許流清他想起來在那一本雙修功法上看到的一個重要知識點:
沒有哪一個老攻不喜歡被叫哥哥。
于是這個向來不愛學習,并讨厭做任何功課的纨绔公子哥,為了能夠成功的□□自己心悅之人,當場現學現賣了起來:
“哥哥~”
他故意将尾音拖長,一聲哥哥叫的千嬌百媚。
沈興垣他看着摯友有些反常的舉動,壓下了心中那一抹有些怪異的感覺,精緻的臉頰之上,眉毛蹙起,有些不解的呆呆問道:
“我記得少時你便已經學會自己束發了,不是嗎,不然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
“再說,你比我年長,怎麼能叫我哥哥呢?該是我叫你一聲許兄才是。”
聞言,許流清在心裡咬牙腹诽:“該、死、的、木、頭!”
可惜這個木頭确實不能理解他的摯友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隻是有些呆呆的繼續說道:“流清,你不要貼我這麼近。不舒服。”
這些話如果換了别的人說,許流清還可能覺得這個人隻是對自己沒有别的意思,不想要進一步發展深入的關系。
于是便隻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像一隻小醜一樣,上演着自導自演的無聊戲碼,佯裝不懂地看戲。
但是這些話從眼前這個可以堪稱劍癡的木頭嘴裡說出來,倒是莫名生出了幾分真誠的意味,讓人不由得相信眼前這人确實心口如一,并無惡意,隻是怎樣想的便怎樣說了。
沈興垣他看着面前的摯友聽到自己一番有理有據的回應之後,反而面色不悅起來,不由得心頭更加困惑不解。
“自己難道說錯什麼話了嗎?”
自己對摯友年少時的事情都記得如此清楚,怎麼不算是關懷備至呢?
況且摯友确實年長于自己,自己稱他一聲許兄,怎麼不算有禮有節呢?
至于摯友貼他那麼近,确實不舒服,呼吸都不順暢了,自己隻是想讓摯友像往常一樣與自己保持并肩而行的距離罷了,怎麼不算合理訴求呢?
岑風平也對事态的發展覺得有些驚訝。
怎麼會沒用呢?
這本《雙修二三事之如何讓相公抵擋不住你誘惑》可是他親身實踐并且覺得效果奇佳,才傳授給許流清的。
他可是日行一善的五好青年,怎麼可能會拿一本無效的秘籍來誤導别人呢?
《雙修二三事之如何讓相公抵擋不住你誘惑》中曾經這樣寫過:
沒有哪一個老攻不喜歡被叫哥哥。
岑風平親測屬實。
當時岑風平謀劃着自己從魔窟裡逃出去之後該怎樣維持生計。
思來想去,想不出什麼謀生的好辦法,畢竟他穿越來之前整日裡隻知道刷題,也沒有别的本領了。而這個修真世界又不學語文數學英語,自己唯一的長處也發揮不到用處。
于是他便決定先敲魔尊一頓竹杠。
岑風平照着秘籍裡寫的,“牽魔尊的手,摟魔尊的腰,啵魔尊的嘴”然後再叫他哥哥。
魔尊似乎非常受不了岑風平嬌滴滴的叫他哥哥,當時魔尊被撩撥到耳朵尖尖泛紅,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渾身閃過酥麻之感。
那一雙好看的暗紅色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岑風平,眼底暗流湧動,說不出地情動。
岑風平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他毫不懷疑的認為,别說自己隻是想要一些靈石罷了,就算自己想要金山銀山,恐怕面前的人都會給自己搬來。
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如願以償獲得了非常多的靈石。
多到了他下半輩子就算再也不工作,僅靠着這些儲蓄都能夠活的很好。
可謂是狠狠的敲了魔尊一頓竹杠。
這秘籍分明很有用呀!
就在岑風平對于事态的發展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眼前的這個面容精緻的木頭已經反省完了,并且在反省後得出結論:自己說的話沒有一點問題。
于是他便不再将心頭這一丁點異樣的感覺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