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尊白呈和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發現自己的衣衫布料被人胡亂地掖成一團亂糟糟,散亂地覆蓋在自己赤果果的身體上,勉強遮蓋住緊要的部位,不至于讓人看了去大失體面。
他正因頭有些暈,記不清此前發生的事情,看着這令人哭笑不得的情況,感到心情很差。
第二件事便是他發現小徒弟不見了。
這無疑讓他本就很差的心情變得雪上加霜,心情陰暗到了谷底。
他心裡有種多年未有的焦急,思緒紛擾,一時間心裡亂成了一團亂麻。
各處尋找後,卻發現小徒弟和許流清厮混在一起,便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魔尊以為小徒弟貪玩,偷跑出宗門。
想想也是,自己課徒嚴格,平日裡跟在自己身邊确實算不上自在。
雖說稱不上動辄得咎,但是若是稍有錯處,便會遭到自己的懲治。
小徒弟犯錯後總是乖乖地伸出手掌,白皙而柔軟的掌心便這樣不設防地攤開,任由殘忍而無情的鞭稍狠狠地在其上鞭撻,給予疼痛,給予教訓。
魔尊罰地很重,幾下過後,小徒弟白皙的掌心便現出一道道紅腫的鞭痕,任誰看了都知道想必是極痛的。
小徒弟忍痛時,捧在身前受罰的手心總是會忍不住輕輕地顫抖,擡起濕漉漉的桃花眼,像一隻被訓斥了的狗狗一樣,可可憐憐地看一眼自己,又在四目相對的一刹那羞愧地地下頭,像是害怕師尊眼裡會有對自己的一抹失望,便不敢再和師尊對視,隻是把捧在身前乖乖受罰的手心又顫顫巍巍地捧高了些。
有時候懲罰不會落在手心,會落在小徒弟挺翹的小屁股。
魔尊會像懲罰小孩子一樣,将小徒弟按在自己的膝頭,一下又一下結結實實地落在小徒弟的臀上。
由紅腫到青紫,其間的疼痛總會讓小徒弟受不住濕了眼眶,然而被這樣羞恥地懲罰時,小徒弟也從不非常抗拒地大幅度掙紮,隻有些僵硬着身子,小小聲地喊幾句“師尊、師尊”這樣如同夢呓一般模糊不清的話。
被按在膝上懲治時,柔軟白皙的小手胡亂地扯着師尊衣衫下擺的布料,卻又在戒尺落下吃痛的時候嗚咽着松開,像是怕自己受痛責時拉扯壞了師尊的衣服,那模樣着實乖地令人忍不住便會心生憐惜。
魔尊想到這裡,心下一陣隐痛。
小徒弟總是乖乖的,從來不會說違逆自己的話,也不會做違逆自己的事情。
挨罰的時候,隻會淚眼汪汪地小聲嗚咽,輕輕地喊幾句老師,小腿受不住疼胡亂撲騰兩下,又乖乖地垂在地上,然而小徒弟卻從來不會撒嬌耍賴求饒,妄圖揭過去此事。
然而,面對自己這般殘忍無情的鞭撻與懲戒,小徒弟是否隻是在受罰時強忍住心裡的苦澀,不讓自己瞧見。
是否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懲罰,讓小徒弟積累了越積越深的委屈?
小孩養的太乖了,委屈了也不會說,隻會自己一一忍下,再在忍無可忍的時候默默地離開。
就像這樣,不告而别?
心裡的回憶如泉湧,紛紛擾擾理不清。
魔尊索性甩開自己這些理不清的思緒,他想,如果小徒弟想要自在無拘束地玩一段時間,自己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原本自己便打算等到岑風平修為達到六階之後,能夠獨當一面,能夠應付地來這外界的血雨刀槍,便和小徒弟出宗門曆練遊玩一番。
雖說修真界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但是左右現在小徒弟的修為也已經還算可以應對地來這修真界的紛紛擾擾,便也由着岑風平去吧。
至于許流清,魔尊的心思全在小徒弟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以許流清這樣并算不上高的修為,怎麼會一人在西南邊陲遊逛,身邊竟沒有幻無真人派來的長老跟随——
許流清是真的偷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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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日複一日,轉眼間盛夏時節綻放的花樹已經凋零,翠綠的樹葉轉而變得金黃,秋風起,秋意涼。
小徒弟還沒有玩夠嗎?
魔尊有些等待地心焦了,劍會結束那天,他有些醉醺醺地,依稀記得如夢似幻中,他和小徒弟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是幻象嗎?還是一個夢?又或者說...真的發生了?
他的心逐漸對小徒弟有些沉淪。他知道确實是這樣。
欲望的種子一旦博發,便立刻抽芽、生長,如同一株附骨之蛆的藤蔓,蜿蜒、纏繞,裹挾着他整個心髒。
他對小徒弟确實心生欲望與邪念。
沒有岑風平在耳邊叽叽喳喳地與他說些閑話,他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麼,心裡被挖去了一塊本應牢不可破的存在。
想起小徒弟可愛的笑顔,黏黏糊糊地喊自己師尊的樣子,柔軟白皙的臉龐蹭着自己的衣袖,像一隻乖乖搖着尾巴祈求主人憐愛的小狗...
思念就仿佛潮水漲潮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于是魔尊便修書一封,遣人送去幻無真人處。
他想,向來都隻有徒弟去請師父的,他怎麼能纡尊降貴的來請自己的小徒弟回宗門呢?
雖說他非常想念小徒弟,但是想到此處,他還是按捺下了心中想念的情感,隻是比較委婉的修書一封。
然後遣人送到了幻無真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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