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無真人剛巧閉關出來,之後便看到赫赫有名的魔尊來的書信。
雖然說赤砂宗和魔族五大宗門已經逐漸交好,但是各個宗門的宗主還和魔尊聯系比較少。
以往五大宗門和赤砂宗的聯絡都是由宗主以及其他長老進行的。
是以幻無真人聽童子來報,說赤砂宗的魔尊來了書信時,心裡還是略感驚訝。
不看書信不要緊,幻無真人看了這封書信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弟子許流清在自己閉關的這一段時間竟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私下宗門。
他對自己弟子的性格非常清楚,許流清貪玩好動,對于修煉不上心,因此他早早的便叮囑過自己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小弟子,在突破修為六階之前切忌不可出宗門,更不能去離宗門較遠的地方。
獨自一人遊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修真界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除非擁有很強的自保能力,否則外出時遇到危險便有可能一命嗚呼!隕落在此。
得知了自己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小弟子竟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幻無真人立刻心裡感到一陣後怕。
哪怕是魔族五大宗門,其勢力也并沒有深入進魔界的每一個地方。
他這個膽大狂妄的弟子竟敢去西南邊陲的小鎮在賭坊中花天酒地!
他是生怕自己遇不到危險嗎?
怒氣上湧的幻無真人立刻傳訊将人綁到了主殿之上,好一番教訓。
在這個三個種族互相殘殺的冰冷修真界,沒有一個老師對于自己的弟子是不嚴格的。
若是放縱,寬宥,成日裡沉浸在輕松的環境中,在這個你死我活的修真界中,是沒有辦法長長久久,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的。
嚴師出高徒。
責罰與懲戒不失為另一種形式的希冀與培育。
然而,幻無真人是個例外。
他平日裡對待許流清的教習并不算嚴格,不然的話許流青也不會整日裡吊兒郎當,也不會對修煉如此不上心。
至于其中的原因,幻無真人對外的說辭都是需要因材施教。
看着他語重心長的擺出一副師尊姿态,無奈的說着他的小徒弟并不是修煉的好苗子,因此強求也強求不來雲雲,聽者無不信服。
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
許流清乃是高門世家子弟,他不需要修為高深,也能夠靠家族傳承的法寶,以及家族中派來的精銳的保護,在修真界活得潇灑恣意,好不快活。
因此隻要是許流清不犯下幻無真人所規定的大的原則性禁令,他一般對徒弟喜做的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刻許流清犯下他的禁令,幻無真人在宗門主殿上動怒,将這個他平日裡最是寵愛的徒弟,劈頭蓋臉的訓斥一番,又将人用鞭子狠狠打了一頓,此刻還不解氣,要這個最在意顔面風度的小弟子在主殿上長跪一天一夜,可見是心中确實非常生氣和失望。
魔尊傳訊緻辭,希望幻無真人能夠從中斡旋,傳令他的小徒弟回宗門。
這本是書信中最主要提到的事情,然而幻無真人,此刻卻都沒來得及顧得上。
等看到平日裡驕傲不肯服輸,總是笑的得意的小徒弟,垂眸老實的跪在地上,衣衫均染上血漬,幻吾真人才稍稍消氣,記起魔尊傳來書信之中所提及的事情。
招招手讓守在主殿之上的小童去尋岑風平,轉達書信内容,來主殿一聚。
*
幻無真人讓小童去請岑風平,然而在主殿上等候多時,也不見岑風平來。
幻無真人有些心躁。
他不是一個人,同樣心情煩躁的還有魔尊白呈和。
雖然說小徒弟已經達到了五階三級,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他還在五大宗之内,應該是安全的。
而且自己已經給幻無真人傳了書信,想必不多時小徒弟在外面玩夠了也該回來了。
然而頭腦裡這樣想着,心裡卻總是覺得莫名的煩躁和焦急。
果然隻有見到小徒弟,看到他乖巧下垂的桃花眼含笑,瞧着自己的那一刻,心情才會舒展開來吧。
這樣想着想着,鬼使神差的魔尊便一路禦劍來到幻無真人處,又鬼使神差的隐去自己的氣息,瞧這幻無真人拆開書信、懲戒弟子、命小童去傳岑風平。
于是傳信的小童久等不來,幻吾真人和魔尊二人便一個在殿内心躁,一個在殿外心躁。
終于小童踏入主殿來報,二人心照不宣的都松了一口氣。
可是那小童身後卻并未跟着岑風平。
小童磕磕絆絆地回報說:“岑公子說,說他已不做魔尊弟子,不必再回去,此刻已收拾行囊離去……”
幻無真人懸着的心終于死了,皺眉問道:“他待要去哪裡?”
小童道:“岑公子說,說,四海為家,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