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風平的心跳地特别快,他的臉刷地一下子紅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手腕上經脈在鼓動,而白呈和也一定能感受到他的激動與錯亂。
本該非常溫情的場面之下,岑風平卻感覺自己要哭了出來,費勁地把胳膊從那隻手裡抽了出來,隻結結巴巴地說了句“我沒事”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他居然可恥地對白呈和的撫摸起反應了!
最終,激怒白呈和計劃2.0,仍然以失敗告終。
随後的時間裡,岑風平都覺得心情莫名地低落,他不想再去整天腦子裡都想着白呈和。惹怒白呈和什麼的,就随風而去吧。
就像從前那樣就好了,還是回到從前那樣比較好。
他覺得自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但是在一次校園霸淩中見義勇為,受了不輕的傷。要不是同學及時趕到,情況恐怕就危險了。
養傷的日子有些難熬,岑風平腰上被刀劃傷,傷口很深。
正當岑風平換完藥,昏昏欲睡的時候,門被大力推開,夾雜着冬日的寒氣而來的,還有白呈和的怒氣。
白呈和披着那件岑風平很熟悉的風衣,臉色難看地可怕。
算算日子,今天是白呈和出差回來的日子,岑風平對白呈和的到來早有準備。
但是當真的看到白呈和面色陰沉的模樣,岑風平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他一點兒成功惹怒白呈和的趣味也感受不到,他隻覺得害怕,不僅害怕白呈和的責罰,害怕白呈和的失望,更害怕白呈和看穿自己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小九九。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的孩子似乎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嗯?”白呈和的聲線和往常一樣,但是岑風平總感覺平靜之下是即将爆發的火山。
“我...”岑風平掙紮着試圖直起身子,但是卻被一雙隐隐有着冬日寒氣的有力的手按了下去。
“連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在孤兒院的處境那麼艱難,尚且都知道求生。這次卻那麼沖動,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
“...”岑風平吊着的心終于死了,他如願聽到了白呈和的訓斥,但是心裡卻沒有一點得意,隻有深深的自責。
他不該對白呈和有那種不敬的念頭,更不該因此讓自己陷入性命垂危的險境,他辜負了白呈和的恩情,也辜負了白呈和的信任。
“對不起,您罰我吧。”岑風平曾無數次想象過被白呈和責罰的場面,每次都覺得熱血贲張,和現在的情況對比,想來真是滑稽。
岑風平的請罰沒有得到回應,與白呈和的暴怒相反的是,岑風平察覺到那雙按在自己肩頭的手随着白呈和的呼吸而微微顫抖。
“...”岑風平擡頭,對上了白呈和赤紅的眼睛,那雙向來無情的眼睛裡盛滿了情緒——
心疼、後怕、悲傷...
與這些情緒相比,憤怒這一種情緒倒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白呈和的手輕撫着岑風平的臉頰,微涼帶着寒意的手觸在臉上,對比之下岑風平覺得自己的臉又像火燒一樣紅了起來。
白呈和似乎有些哽咽,坐在床邊,手掌扣住岑風平的後腦勺,将岑風平毛茸茸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
“真是個傻孩子,”白呈和的手帶着微微的顫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岑風平的脊背,像給小貓順毛一樣,“我這麼火急火燎地趕回家,難道就是為了及時地責罰你?”
岑風平被按在白呈和柔軟的地方,語氣悶悶地:“您不罰我,風平自然是感激的。”
語畢,被白呈和拎着脖頸拎起來:“我說過,你是我的孩子,更是我的家人,如果失去了你...你知道我有多後怕嗎?”
岑風平本該被這氛圍渲染地有些眼眶濕潤...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某個部分又再次x了起來。
良久的沉默。
“對不起。”岑風平語氣很輕。
這聲對不起,不是為我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你而道歉,而是為我讓你擔憂而道歉。
不過,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我喜歡你,我下定決心,我要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