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年正要舉起手中的掃帚向那人身上拍去,沒成想,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經暈死過去了。
“呼,吓死我了!”沈溫年握緊手中的掃帚驚魂未定道。
沈溫年睜着圓溜溜的杏眼,盯着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沉默了幾秒。
算了,反正這人暈死過去了,又受了重傷,外面肯定還遭人追殺,早晚都是個死,就先不告訴爹娘了,免得又惹娘擔心。
還是聽天由命吧,就讓他擱那兒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沈溫年丢掉手中掃帚,回了卧房關緊房門,上好門栓,然後脫去外衣鞋襪,躺到床上用錦被蒙住了頭。
半晌,又把頭露了出來,沈溫年輕歎了一口氣,内心非常糾結。
“算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沈溫年翻身下床,來到屋外,看着還不醒人事的面具男自言自語道:“遇到我算你走運了,我可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那人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凝結了。
沈溫年慢慢靠近他,蹲下身輕輕拍了拍他,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但是觸碰到的身體卻非常滾燙,感覺比那湯婆子都要熱。
“好燙!”
沈溫年小心翼翼的扶起那人,那人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個頭,人還挺重,沈溫年攙扶着他隻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沈溫年一下松了手,任由他重重摔在床上,那人估計摔疼了發出一聲悶哼。
沈溫年站在床邊打量了一會那個人,随後他伸出手取下了那個人的白色面具,借着屋内燭光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揚起,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緊抿着,整個人散發着傲視天地的壓勢感。
濃密的睫毛看起來卻與這張臉有點不搭,長長的睫毛宛若天鵝皎潔華美的羽翼一般,輕輕扇動着,保護着睫毛下邊的眼睛。隻是從眉骨直至眼下連着一道猙獰的疤痕,一張完美的臉因此有些大打折扣。
“啧啧,可惜了,好好的面貌就這麼毀了,看來職業殺手果然是個高危職業啊。”沈溫年惋惜的看了一會那人的容貌後,便出去弄了一盆清水來。
還找來一條幹淨的布巾,他把布巾放進水裡浸濕,擰幹把那個人臉脖子都擦了一遍,最後再把洗幹淨的毛巾疊好打在他的額頭上。
看着他毫無血色還有些幹裂的嘴唇,沈溫年拿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嘴邊,嘴裡還不忘念叨:“隻有冷茶水了,将就着喝吧。”
那個男人應該是渴極了的緣故,出于本能的喝完了那杯水。
喂完水後,沈溫年找來了一把剪刀,坐在床邊一點一點剪開那人傷口處的衣衫,因為受傷時間長了的原因,傷口和衣服都已經粘連在一起了。
沈溫年剪衣服的時候,那個人嘴巴痛苦的張了張,但卻發不出聲音來。
衣服剪開後沈溫年拿來茶壺裡面的涼茶水,沖洗了一下傷口,再用幹淨的布巾把傷口處結塊的血痂擦洗幹淨。
傷口處理幹淨後,沈溫年從櫃子裡翻出一個白玉瓶裝着的金瘡藥,看這藥瓶就知道這藥肯定價值不菲。
沈溫年把藥粉均勻的撒在那人的傷口處,那人似乎很痛,發出“嘶嘶”的抽氣聲,額角也冒出細碎的汗珠來。
沈溫年最後又找了件幹淨的棉質裡衣,然後用剪刀剪成一條一條的碎布條,他用布條把剛上完藥的傷口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不忘打上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大功告成!”
沈溫年抹了把汗,坐在床沿邊休息了一會。
他看着床上微擰着眉頭的男人,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嗯,長得還挺帥,可惜了,竟是個刺客……”
男人看樣子應該比沈溫年要年長幾歲,長得儀表堂堂的,沒想到竟是個“職業殺手”,這麼好的相貌在小說裡不應該是個王爺世子什麼的嗎?可惜了可惜了,要不是今天遇上他,估計就要這麼英年早逝了吧。
啧啧,沈溫年搖了搖頭,從櫃子裡取出一個枕頭和一床新的被子,來到床對面靠窗的軟塌上,他打算在這裡先将就一晚。
沈溫年睡着後,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是被夢魇了,他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薄汗,嘴唇微微翕動着,似乎在喃喃自語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