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那充滿侮辱性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沈溫年卻隻是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并未将蘇熠的挑釁放在心上。
他神色淡然,仿佛蘇熠隻是一隻嗡嗡叫的蒼蠅,雖然煩人,卻不值得為之動怒。
然而,一旁的顧溪洲卻氣得滿臉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般。
“蘇熠,你休要胡言亂語!你這般無端辱罵他人,還有沒有一點世家子弟的風範?” 顧溪洲的聲音因憤怒而有些顫抖,但話語中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蘇熠冷笑一聲,斜睨着顧溪洲道:“怎麼,你要為這廢物出頭?”
“蘇熠,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世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顧溪洲毫不畏懼,與蘇熠對視着。
他之所以不怕蘇熠的身份,正是因為他背後有着将軍府撐腰。
将軍府在朝堂之中威望極高,手握重兵,戰功赫赫。
顧溪洲深知自家的勢力,也明白蘇熠不敢輕易對他怎樣,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沈溫年。
蘇熠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原本嚣張得意的神情瞬間染上了一抹陰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他咬着牙,聲音裡帶着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道:“顧溪洲,我勸你不要為了那個廢物跟我作對,就算你爹是鎮北侯又如何?你以為有個厲害的爹就能在我面前橫着走了?”
“哼,這天下終究還是我們蘇家的天下,你顧家再怎麼有權有勢,也不過是為我蘇家效命的臣子罷了。”
“你今日若非要護着這沈溫年,那便是與我為敵,往後可别怪我蘇熠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就算你想求饒,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蘇熠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顧溪洲,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溫年,那眼神仿佛要将兩人生吞活剝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也因他這番充滿威脅的話語而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哼!那我們就走着瞧,看看是誰後悔!” 顧溪洲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沈溫年看着顧溪洲為了維護自己,毫不退縮地與蘇熠針鋒相對,心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
他深知蘇熠那睚眦必報的性子,顧溪洲今日這般與他作對,往後怕是少不了被其暗中使絆子。
想到這兒,沈溫年趕忙伸出手,輕輕扯了扯顧溪洲的衣袖,眼神中帶着幾分焦急。
“溪洲,算了,别跟他多說了。” 沈溫年壓低聲音說道。
他拍了拍顧溪洲的肩膀,笑着說:“我其實真不在意他說些什麼,嘴長在别人身上,咱總不能一個個去堵住吧。眼下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還是先吃飯要緊呀,莫要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壞了咱們的胃口。”
蘇熠本就被顧溪洲的強硬态度氣得夠嗆,如今又聽到沈溫年那滿不在乎的話語,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燒到了頂點,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腔裡肆意亂竄,燒得他理智全無。
蘇熠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幾步上前,帶着一股狠勁兒,猛地伸出手,朝着沈溫年面前的飯桌用力一揮。
刹那間,隻聽 “嘩啦” 一聲巨響,沈溫年剛打好還未來得及吃上幾口的飯菜,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掀翻在地。
餐盤哐當哐當地在地上打着滾,飯菜四處飛濺,白花花的米飯、油汪汪的菜肴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周圍的學子們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食堂裡原本喧鬧的氛圍瞬間凝固,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
顧溪洲氣的拍桌朝他吼道:“蘇熠你幹什麼!”
沈溫年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原本平和淡然的面容此刻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透着幾分壓抑着的不悅。
他靜靜地看着那一地狼藉的飯菜,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愠怒交織的複雜神色。
深吸一口氣後,沈溫年緩緩擡起頭,目光直直地投向蘇熠,語氣雖還算平穩,可其中的冷意卻清晰可聞:“蘇熠,你不要太過分了!”
“呵,我這就過分啦?給你看看什麼才叫過分。”蘇熠冷哼一聲,臉上滿是扭曲的得意與張狂,那副嚣張跋扈的模樣盡顯無遺。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高高揚起手來,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着滿滿的惡意,準備狠狠往沈溫年臉上呼去。
周圍的學子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有的人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巴掌落下後的聲音。
顧溪洲看到這一幕,瞬間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交織的神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正欲上前去阻止蘇熠這愈發過分的舉動,同時口中爆喝出聲:“蘇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