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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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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井犴卻未直起身,隻擡起了頭,可眼仍是合上的,緩了片刻,他才慢吞吞地掀開眼皮。忽然,他卻猛地彈射一樣的直起身,随即又慌慌忙忙站了起來……而他的眼睛隻堪堪睜開了一條縫。

楚南星扭頭看了一眼悄然站在他背後的商陸,又轉過頭看向好似犯了錯,埋着頭的井犴,登時便覺得昨夜兩人之間彌漫的那點微妙之感,卷土重來了。

商陸把手搭上楚南星的肩。楚南星感受到他的動作,半轉過身,疑惑地看向他。“熬了一宿,回去睡會兒,晚點再叫你起來吃飯,”說着,他似帶着安哄一般拍了拍楚南星的肩。

楚南星立即明白他是有話要與井犴談,“好。那我就先走了,”

他說完就走,出了門後,便一刻不停地大步朝商陸的那間屋子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剛落雪時搓的那個小雪人,當即又折返回去。

輕輕地推開院門,蹑着腳挪到牆角,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捧起小雪人,然後慢慢地往窗邊靠,站在窗下靜靜地聽着屋内的動靜,一片靜谧。疑心是屋内的談話太輕,于是将耳朵貼在冰涼的窗上。屏氣靜息的聽了一會,屋内依舊寂靜無聲。

于是又将半張臉都貼在窗上,片刻後,終于聽見了商陸溫和的聲音。“怎麼不回屋睡?”

沒聽見預想中的劍拔弩張,楚南星遂将貼在窗的半張臉扯回來,然後一手端着小雪人,一手搓揉着微微泛痛的臉頰,安心的出了織錦的小院。

屋内。商陸說完那句話後,又靜默了片刻。而井犴自始至終保持緘默,看似好像再用沉默表述不滿,但他又兩手交握垂在腹前,看去便多了幾分緊張感。

過了半晌,見他始終沒開口的打算,商陸神色無奈地搖了下頭,随向井犴走過去。走至火盆前停下,盆中的火雖然已經熄了,但仍有餘溫,彎腰撿起地上的火鉗,将火盆底下還未完全冷卻的木炭翻了上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他像是随口一問,可井犴聽了,卻似吓到了般,豁然地擡起了頭,嘴巴翕張數次,像是在措辭,又像是緊張到抑制不住的顫抖。雙手垂在一側緊緊攥成拳,臉上的害怕之色裡,又摻雜了些許委屈。

“嗯?不記得了嗎?”商陸把火鉗靠着火盆放下,扯過一旁的竹椅坐下。

井犴的睫羽格外濃密,以緻于他那雙眼也格外的幽邃,他臉上那點委屈更顯得明了。聽見商陸這不輕不重的追問,他先是垂下了眼,而後頭也跟着低了下去,但就是不開口。

看着眼前賭氣的孩子,商陸臉上的無奈深重了不少,“怎麼了?你哥又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

“他讓我滾……”井犴低着頭,委屈道。

“啊……”商陸仰頭長歎一聲,在心底批判龍堯,這話委實說的重了些。這句話但凡換個人,都不至于當成真的去聽,可惜他對上的是井犴這個實心又敏感的孩子。“你哥說的那是氣話……我倆也很久這樣單獨相處過了,你坐着,趁這個機會,我們聊聊,”

井犴戰戰兢兢坐下,“我沒有胡鬧……”

“嗯嗯,”商陸點點頭,“這次的确是你哥的不是,話說的太重了,我回去教訓他一頓。我手下的四員猛将,屬你最穩重可靠,”

“公子……”重視之人的肯定,抵得上千句華麗的贊美。井犴退縮再三,還是重拾了勇氣,擡頭直視商陸的眼睛,問道:“那這次我真的做錯了嗎?我哥說我沒出息,鼠目寸光……”

商陸目光溫柔地注視着井犴,臉上猶帶着溫和的笑意,試圖以此表象能稍稍撫慰面前這位神經緊繃的孩子,“那我能問問你,卸下頭羊之位,你當真覺得是自己力有所不足嗎?”

井犴的頭又低了下去,過了好一會,他才将頭又擡了起來,“不是。我隻是……隻是不喜歡,我隻想做一名普通的玉朗衛,沒那麼多責任擔着,會自在輕松一點……”

“好。”商陸接受這個解釋,再次問道:“那你覺得自己能進入玉朗衛,是因為你哥是龍堯嗎?”

井犴這次沒有絲毫猶豫,臉上的萎靡蕩然無存,堅定道:“不是。是因為我夠強,玉朗衛是我打敗了所有試煉者赢回的榮光,”

商陸這才露出真心實意的滿意的笑,起身從織錦裝着針線的籃子裡翻出一把剪刀,“铛”的一聲,丢在井犴腳邊,“你既明白這一點,其他的我也無須多說,倘若日後再聽見多舌之人,就剪了他的舌!”

見井犴滿臉震撼的望着自己,商陸繼續道:“玉朗衛之責,雖是護衛族人,但遇上那些不知好歹的,也總的讓他們吃些苦頭,他們才能安分,我族才能安甯,”

井犴呆呆地點了下頭,蹲下去撿起腳邊的剪刀,仔細擦去上面的塵土,然後雙手捧遞給商陸,“井犴明白了。”

商陸垂眸瞥了一眼那把剪刀,舊話重提的問道:“你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嗎?”

“記得。龍遠志,我哥希望我志存高遠。”井犴道。

商陸接過那把剪刀,轉身離開堂廳,等他再次回來時,手裡抱着一張白虎皮,“這是你哥親手獵的,擔心你出門在外冷,他拉不下面兒,所以托我帶給你,”

井犴不敢置信的看着商陸手裡的白虎皮,“我哥,我哥他……”

商陸越過火盆,抖開那張白虎皮,披在了井犴身上,“你哥他雖然陰晴不定,說話也沒個輕重,但他是真心實意的疼你。你也别害怕自己會步你父母的後塵,那不是他們的錯,”

井犴的原身是嬰勺鳥,這是一種古老的鳥類。嬰勺鳥通體都帶毒,有傳言說便是一根落羽,也能緻人性命,所以它們往往離群寡居,即使化作了人,也絕不輕易靠近人群,因為他們也忌憚這與生俱來的劇毒。

也因這毒,嬰勺鳥曾遭遇過一次大捕殺,以緻于嬰勺鳥險些絕迹。

井犴的雙親便是一對嬰勺鳥。他們一家三口本住在深山裡,卻不知為何,在他三歲那年,雙親莫名失蹤。等再次獲知雙親消息時,便是在各種流言裡……他的雙親屠殺了一整個村子的人。

彼時的井犴十三歲,在一次試煉中無意暴露了自己的原身,此後各類流言充斥于耳。也是在那時,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乃為天地不容的毒物,自此他為自己取名井犴。

龍堯得知後氣得跳腳,一邊恨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一邊又氣井犴妄自菲薄。

但井犴卻表現很是正常,努力完成每一次他交于玉朗衛的任務,努力的精煉自身實力,努力逼迫自己不去聽那些爛糟的流言。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疏遠龍堯。

此後龍堯每在他面前提起井犴時,都是磨牙切齒的。他再三的勸解,勸他脾氣柔和一些,與井犴談一談。

龍堯也的确聽了他的話,但每次談話後,兩人之間似乎比之前更糟糕了些。

幾次三番後,他也不再勸了,由着他們去吧。井犴心思通透,早晚能解開這心結。直到這次他忽然毫無征兆地卸下頭羊的位置,龍堯急修的三封書信裡,将井犴罵的狗血淋頭,批判的一無是處。

他想要是再不插手,龍堯必定會對井犴下狠手了。這便是他離開福滿樓,來雲霁山的第二個理由。

井犴許是知道這次的舉動定會惹怒龍堯,所以才到這裡尋求織錦的庇護。畢竟再怎麼硬裝,他也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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