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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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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商陸抱着念生開門時,對門楚南星的屋子,竟已是房門大敞。隻見屋内白知禮對門而坐,她面前的桌上立着一面雕花銅鏡。楚南星站在她身後,嘴裡銜着一支珠花,手裡抓着一把白知禮的秀發,眉頭緊鎖,神色肅然地編着辮子。

“ 商大哥……啊……”

白知禮從銅鏡後擡頭,見商陸抱着念生緩緩走來,一時忘記楚南星手裡還攥着她的辮子,激動地站了起來。楚南星不料她有一舉動,手上沒卸力,隻聽白知禮問好的話,陡然變為一聲痛呼,他才急急忙忙松了手。

“哥,痛啊,”白知禮捂着扯痛的頭皮,轉過身幽怨地朝楚南星抱怨道。

“好好好,哥錯了,哥錯了,”楚南星當機立斷的認錯。與白知禮多年的相處之道,他深谙隻要他認錯夠快,後面再多的麻煩,就絕不會找上來。

果不其然,白知禮那點還沒聚攏起來的火苗,騰的一下就熄了,噘了噘嘴,不放心地叮囑道:“那哥,你等下輕點啊。”說完,她這才轉過身,看着已經走到門前的商陸,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商大哥,早上好呀,”

“阿禮早啊,”商陸回完白知禮,在門口将念生放下來,拽着衣角抻了抻,然後搓揉着念生的小臉,溫聲道:“念生,小念生……”

念生兩眼無神,兩隻手抓着商陸在他臉上作亂的手,身體緩緩前傾,最後又倒回商陸懷裡。

商陸看着又賴回他懷裡的念生,無奈一笑。不久前他起床時,本沒打算叫醒念生,可他一動,念生就追了過來,閉着眼扒在他身上,任他怎麼哄都不松手,沒得奈何,隻得将他一塊從被窩裡挖出來。

“好了,美去吧。”

這邊商陸正跟念生的瞌睡蟲拉扯時,楚南星那邊也完成編辮子的大業。他的話剛落下,白知禮如一隻翩跹的蝴蝶從屋裡飛了出來。

“商大哥,我這件衣裳漂亮嗎?”

聞言,商陸擡頭看了一下。

白知禮今日穿的是粉白的衣裙,上衣交襟花邊袖,銀錢暗繡蜂蝶戲花,腰間纏繞着淺粉色金繡綢帶,下裙層疊粉白兩色,好似一朵将開未開的嬌花。

“阿禮穿着很漂亮,像蝴蝶一樣,”商陸誠心誇贊道。

白知禮提着裙邊轉了一圈,高興道:“這是阿姐送的,”說完,便蹦跳着走了。

商陸盯着這隻粉白蝴蝶消失在廊角,後知後覺地點了下頭,心道他知道,白知意當初挑這套衣裙的時候,他也在場。

“月朗起了嗎?”商陸抱着念生坐在方才白知意的坐過那張凳子上,坐下時順手将桌上的銅鏡面朝下扣下去。

“說起來,今天這宅子裡,屬你倆起得最晚。他跟白洛他們幾個去街上買早飯了,”楚南星拿着木梳從後繞到商陸右側,伸手順了順念生細軟的頭發,“念生的頭發,順滑了不少,”

商陸兩手抄過念生的腋下,将他提抱了起來,橫跨坐在他腿上,然後又輕輕掰過他的臉靠在胸前,後腦勺沖着楚南星,“幸好當初沒給他剃成秃子……”

當初念生剛救回來的時候,頭上也有傷,為了方便治療,幾人曾動過将頭發全剃了的念頭,後來想了想,這樣做的話大抵會傷了小孩的心,于是這頭發就沒剃成,隻将傷處的頭發稍稍剃了一些。

楚南星動手給念生梳頭前,先上手摸了摸念生頭上的傷。傷口早已痊愈,許是因為敷過藥,那塊頭皮上至今還沒長出新的頭發。于是便開始擔憂起來,“這塊不會以後都不長頭發了吧,”

聞言,商陸也上手摸了摸,“應該隻是受藥物的影響……晚些時候問問三錢吧,”

“春天不是萬物複蘇的季節麼,說不定念生這頭發,也要等個春天呢,”楚南星一邊玩笑着說,一邊從念生腦後捉了一小撮頭發,開始編起辮子來。

楚南星要編的辮子準确來說,應該叫做長生辮,這個習俗是之前他四處奔走的時候,無意間得來的。一日忽然又想起,想着這個長生辮的寓意挺好,于是每次為念生梳發時,都要在腦後編上一根長生辮。

楚南星臉上雖然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手上的動作卻遊刃有餘,不過眨眼的功夫,一條工整秀氣的小辮子就編好了。

“頭發是沒長,這小臉倒是白淨些,”商陸一邊說着,一邊摩挲着念生臉上,仍舊殘留的昔日傷痕的印記,“三錢留下的祛疤膏,也沒用嗎?”

楚南星停下梳頭的動作,“等他再長大一點,再長些肉,這些疤就看不見了,”

此前念生臉上的傷或深或淺。淺的傷疤,搽幾次祛疤膏藥,落了痂後就一點痕迹也看不出來了,但那些深的傷疤,落了痂卻在臉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坑。

為念生紮好頭發後,楚南星伸手将他從商陸懷裡抱了過來,稱重似地掂了掂,嘀咕了一聲,“好像胖了點……”随後,微一垂下眼,就對上念生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立馬改口,“不胖,不胖,我們念生一點不胖……”

淨水園的早飯将到結尾,初家着人來請楚南星了。

楚南星嘴裡尤含着半口湯,聽着白皓說此番來的人,身份不一般,明明是獨身一人,周身氣勢卻像是千軍萬馬般逼人,看上去不像是善茬。此話一出,飯廳的一衆本隻是好奇的師弟,立馬警惕起來,紛紛把手按在腰間。隻待楚南星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抽出兵刃,即刻迎敵。

楚南星一邊納悶初家的不守時,一邊安撫衆位師弟,“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吃,我出去看看,”說着,他一把将作勢起身的月朗按住,低聲附耳道:“你留下看家,”

“師哥,”白瀾将連夜給初家備的禮拿了出來。

楚南星伸手正要去接,卻被商陸搶先接了過去。伸出手的轉為拍了拍白瀾的臂膀,“你小子,愈發機靈了,”

白瀾嘿嘿傻笑了一下,随後有些擔心道:“師哥,你就這麼去初家,沒問題嗎?”

楚南星用力拍了一下白瀾,“沒什麼事,昨天夜裡初家來信就說了,邀我今天上門一叙,”

一衆師弟這才将信将疑地重新端起飯碗。他們是不知道初家那些彎彎繞繞,就連白乘風為什麼讓他們來中州,初家又是求的哪門子幫助,他們一概不知曉。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初初家到龍泉時,白家是以貴客相待。他們隻是隐約覺得兩家關系不尋常,但問起時,門中的師哥們,都一問一搖頭,皆說不知道。

他們唯一能确切知道的,那便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定地站在楚南星身後。

對于初家楚南星所知也不多,而初家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更是攪的他心緒難安。背向一衆師弟,深吸一口氣,然後對商陸道:“我們就當是早去早回了。走吧,”

“少公子。”

剛跨出門,就有一人迎了上來。此人着暗青勁裝,腰間系着一條白鍛,古銅一般的肌膚,整個人宛如一棵曆經風霜的老竹,惟有葉脈尚青青如舊。

“初長老,”那人開了第一句口,商陸便緊忙将話接過來,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上的禮盒遞過去,“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還望家主不嫌,”

初長老。經商陸這麼一提醒,楚南星當即就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初舍行的心腹,初家的坐鎮長老,初常。

知曉來者是初常後,楚南星心中湧過一陣驚濤,随之而來便是惶恐。以初常在初家的地位,親自前來請他,是否未免有些太看得起他了,抛開白家少公子這一身份,他不過就一無名小卒而已,哪兒當得起如此大禮。

縱使心中波濤不息,楚南星面上倒是一派風雨不侵的淡然模樣。現在他不是楚南星,他是白家的少公子,架子必須得端起來,這份大禮當不起也得接住!

是以,他一改往日散漫的走姿,現下走得格外昂首挺胸。

初家大宅宏大,獨占一條街。楚南星邊行邊看,牆内青雲如蓋,秋花烈如火,飛檐翹角下家燕來往……眼前忽然一道狹隘的灰色小門,停步問道:“不從大門進?”

“少公子勿怪,”初常上前一步,弓下身謙恭道:“此門直通内裡,素日裡也隻有家主才能從此門過,”

楚南星微微颔首,他本身是不計較這些的,不過是覺得登門拜訪,哪有從小門進的道理。在聽完初常的解釋,心知這話中定是真假摻半,也懶得再去拉扯,至少話面上,初家的待客之禮,也挑不出太大的錯來。

進了門,眼前豁然一大叢低矮的花木,一條細瘦小徑掩隐其中。穿過小徑,就見一片極闊的湖,湖面架着一座橋,湖中心有一座八角小樓。

“少公子,”初常側身站在橋頭,“家主已等候多時了,”

楚南星望着橋盡頭的那座小樓,遲遲疑疑地踏上橋面,“好。”

待楚南星上了橋,初常身子一轉,如一扇門般擋在橋口,對商陸道:“家主隻見少公子一人。”

商陸了然撤回邁出的一隻腳,歪頭看了一眼橋上的楚南星,随後便與初常一樣,背對着那座小樓,挺直身闆等在橋口。

楚南星行至小樓前,恰一陣微風拂過,撩動檐下鈴铛玎玲響,推門的動作一滞,退後一步仰頭向上看。

鈴铛被一扇推開的窗擋去一半,隻看清那是一隻銅鈴。

推開門,一樓空蕩蕩的,一件物什都沒有。沿着曲折的樓梯上至二樓,站在樓梯口,入目便是一扇敞開的窗,從窗向外看去,隻見遠處的湖面飄着一隻小船。

初舍行坐在左側。他的身後挂着一副孩童嬉球圖,身前是一張書案,案上無筆墨紙硯,放着一套茶具,一個紅漆棱形的盒子,以及幾個泥娃娃。而初舍行阖着眼,雙手交疊放在肚腹上,仰靠在太師椅裡,看似睡着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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