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年又呵呵呵的傻樂一聲,徹底不說話了。多說多錯,隻要我不說話,就不會出錯。
黎朝有些沮喪:“你來看我,就真的隻是看看我,沒什麼話要對我講嗎?”
或許是房間裡太過溫暖,又或許是黎朝的語氣太過于溫柔,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像昨天那樣生硬。一直被孟謹年刻意忽略的問題,如今被赤裸裸的擺在眼前,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連空氣都感覺熱的要爆炸。
孟謹年笑着揉了揉鼻子說:“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她背對着光,如絨毛般的頭發看上去都是那樣的柔軟,“咳咳咳……”黎朝猛的咳嗽起來,把孟謹年吓了一跳,忙幫她順氣。
黎朝咳得滿臉通紅,眼裡泛着水光,手從被窩裡伸出來,一下子抓住了孟謹年,聲音悶悶的:“喜歡。”
手上的溫度很燙,孟謹年的手卻很涼,兩種極緻的溫度碰撞在一起,所觸及之處像産生了電流一般,快速的流過全身。
那一刻,孟謹年似乎聽見了心髒“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說不心動是假的。孟謹年對于喜歡,局限于電視劇裡,局限于奶奶對她,她從小到大接觸的人有很多,了解的人卻很少,很少有人明顯的把情感傾注在她身上,如今,有人抓着她的手對她說喜歡,真的很難不心動。
孟謹年站了起來,離了光線,面容模糊,黎朝見她一點點的把她的手扯了一下去,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強顔歡笑着,語氣裡滿是遺憾:“這是拒絕我了?”
“沒有。”
黎朝擡眼看着她,孟謹年卻附身過來,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裡,她開着玩笑說:“孟師傅行行好,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你讓我在想想吧。”孟謹年說。
“什麼時候?”黎朝不依不饒。
“再給我三天時間。”
黎朝有些不滿:“三天太長了,我等不了那麼久。”
“那兩天?”
“兩……”黎朝被人捂住了嘴,孟謹年好笑地看着她說:“兩天,不能再讨價還價了,兩天你的病應該也就好了,如果沒好的話,那再說。”
手挪開,黎朝說:“可是病能不能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孟謹年想着也是,于是雙方妥協,約定好了兩天,并且兩天中,黎朝不能來找孟謹年,手機上也不行,别影響她做決定。
黎朝再不滿,也隻能同意。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孟謹年卻說:“好啦,已經很久了,奶奶還等我呢,你就好好養病,早日康複。”
孟謹年從黎朝家裡出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突然想起黎朝之前騙她的事情,原來她就住在那棟神秘的小别墅裡,還騙自己說她長的像格格巫。
她回頭看了眼,斑駁暮色中的房子,搖了搖頭,算了,下次再找她算賬。
晚上的風真的刮人,孟謹年裹着風霜回到家中。奶奶正坐在餐桌前,看上去很不高興,手裡還有給鐵盆,敲得叮當響。
孟謹年一邊道歉,一邊無情的沒收了鐵盆,快速的搞完晚飯,老人吃飽了,也就沒那麼生氣了,吃藥的流程比以前簡單了很多,基本上給她就吃,看的孟謹年不知道是難過好,還是高興好。
半夜,孟謹年突然接到陳霜的電話,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着話筒裡陳霜奔潰的聲音喊着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孟謹年一下子清醒了起來,一邊安慰着陳霜,一邊穿上衣服往陳霜家裡趕。
新年的時候,連淩晨的街上都比以往熱鬧很多,不少人聚着放煙花,吃燒烤。
人群裡,孟謹年頂着風,硬是跑出了一身汗趕到了陳霜家。
陳霜家在小學旁邊的居民區裡,道路錯綜複雜,路邊小攤小販多,人流量也大,孟謹年不太擔心她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但能讓陳霜哭着喊着受不了的事情也是罕見,陳霜雖然年長了孟謹年幾歲,可她卻是孟謹年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孟謹年不能不管。
居民區裡有許多樓房老化的十分厲害,但還是有不少人住在這裡,不是沒用地方去,是聽說過幾年這裡要拆遷了,大家都在等着。
陳霜家就是其中的一棟,這個點許多戶人家亮着燈,孟謹年順着樓梯一口氣的爬上六樓。
六樓的感應燈亮了起來,她氣喘籲籲的靠在門口,這一層隻住着兩戶人家,陳霜家的門大開着,裡面的吵鬧聲鬧得整層樓的感應燈亮了又亮。
就連對門的那戶人家都開着門,抱着看戲的心情打量起鄰居。
是個年紀較大的男人,這個季節還光着膀子,臉色泛紅,看上去喝了點酒。孟謹年怕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上前正對着陳霜家大門,順理成章的擋住了男人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