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嗎?”
“沒。”
孟謹年的表情一切正常,但黎朝還是從她的眨眼頻率裡感受到小年同學此時心情不佳,剛在一起,就聽見物件說要離開幾天,換做任何人應該都會不太願意,黎朝同學是這麼想的。
于是黎朝同學抿了抿唇,耳尖略紅,擡眼看着她,問:“那我親你一下,就别不開心了吧。”
“啊,啊?什麼?!!”孟謹年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三和黎朝确認她前面在說什麼,确認自己沒聽錯後,頓時開始結巴起來。
刹那間,孟謹年的腦海裡快速掠過無數想法,談戀愛進展都這麼快了嗎?時代在發展,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補兩集偶像劇,等等!她還沒刷牙!
孟謹年的臉一會青一會綠,變換堪比陳霜家樓下理發店的LED燈,黎朝也暴露出她性格裡強勢的那一方面,禮節性的過問了一句,然後下一秒,仰頭在孟謹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幹燥柔軟的唇瓣緊緊貼着孟謹年的臉,兩個人瞬間挨得很近,彼此并不平穩的氣息互相噴灑着,像沙漠裡的太陽,臉上的溫度一下子熱的爆表。
一觸即分,孟謹年的瞳孔放大,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個人脫了力氣,直直的向後倒去,桌上的雜物被帶過,劈裡啪啦砸了孟謹年一身。
她現在就是溫水裡的青蛙,身體裡的因子在狂歡,而她的手腳軟的厲害。
黎朝聽着裡面的動靜,以為孟謹年摔狠了,自己又進不去,隻能在外面問道:“你沒事吧?”
孟謹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過來神,她伸手捂着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就是太太上頭了,你回去吧,我冷極一下就就好!”
黎朝沒想到孟謹年反應會這麼大,等了片刻,才說道:“那我走了?”
“嗯嗯嗯,快走吧!”
“我真走了?”
“嗯嗯,走吧!”
黎朝還想再逗她,可時間真的不多了。孟謹年在地上坐了半天,等臉上的熱意散下去之後,才顫抖着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深怕黎朝會藏在某個角落,突然蹦出來吓她。
黎朝真的走了,孟謹年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不乏有些失落。
她又覺得自己這樣真是垃圾,喝果酒微醺算了,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臉頰吻而已,反應就這麼大,早知道有這一出,洗把臉再來開窗算了。
經過這一鬧,回籠覺是睡不了的,地上一片狼藉。
黎朝回到家裡時,燈還是暗着的,她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件衣服,以防帶滿寒氣的衣服被人發現,等了将近十分鐘,門外有了動靜才出門。
正好撞見吵吵鬧鬧的黎玦,他本來是由林初牽着的,看見她出來,小嘴一撅,就要林初抱,林初一向對着黎玦有求必應,立馬把他抱了起來。
黎朝默不作聲,林初倒是朝黎朝露出個溫柔的笑來:“朝朝看着幹嘛,和媽媽弟弟一起下樓來。”
林初抱着黎玦走在最前面,黎朝一個人走在最後面。像小時候那樣,黎朝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她喜歡媽媽抱着她,媽媽會溫柔的和她說話,她喜歡媽媽身上的味道,但林初很少抱她,原因很可笑,不知道誰從老家那邊聽來一個說法,說老是抱着孩子,難以懷上二胎。
林初的學曆很高,博士讀完了才和黎正煊結婚。沒想到她也會對此類封建迷信深信不疑,黎朝就真的很少被抱着。
本過去多年,黎玦這一舉動,恰好碰到了黎朝原本脆弱的神經,她不知道這小屁孩怎麼突然對她的敵意這麼大,當然她也不遑多讓的曾想把他丢了,這可能就是黎正煊他們看重的血緣。
黎朝嘲諷的想。
黎正煊在樓上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才出來,他近來很少在家裡談工作的事情,黎朝曾旁及側敲過林初,林初也處于不知情的狀态。
人到齊了,他們才吃早飯。
司機在門口備着,黎朝沒什麼要帶的,照常圍上了那條圍巾,黎玦就麻煩很多了,鐘愛的玩具,藥物等物品被林初收拾妥當。
黎家老宅位于B市的某個高檔小區裡,黎正煊的還有另一棟房産,那是他們常住的。這座城市也是黎朝從小長大的地方,一直到黎玦第二次發病,從icu住了一個星期之後,黎正煊才拍闆搬到連城。
連城和B市相隔甚遠,黎朝從機場回市區的車上,看着不斷後退的繁華街景,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明明才半年時間,再回到這裡仿佛是已經過了一個世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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