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不悅的瞄着後座的白蕪。
白蕪故意膩歪着宋硯,時不時挑釁的瞪他一眼,看到裴言澈一臉氣結,煩躁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車一路開至禦園閣,這裡是私人會所,平時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進來,在S市相當有名氣,裴言澈為了約宋硯,也算是有誠意了。
門口的迎賓熟練的帶着他們直接去了包間,顯然裴言澈是這裡的常客,這個會所是蘇仁玉小姑的夫家開的,顯然裴家和蘇家已經聯合了,并且裴言澈壓根就不怕被白蕪知道。
白蕪暗自思忖,根據裴家最近針對他們白家的一系列動作,還有蘇家在其中攪和,這兩家應該是想合作借這個時機,把白家踢出局,蠶食白家的資源。
如今可沒有宋硯做契機,也就是說哪怕她不像夢裡一樣跟宋硯作對,裴家和蘇家也根本不會放過白家,夢裡為宋硯出氣不過是個幌子,這兩家現在就已經在聯合對付他們白氏集團了。
許是最近白家接連吃虧,以至于讓裴家和蘇家都生出一種錯覺,以為白家根本不足為懼,裴言澈才敢這麼不把白蕪放在眼裡。
菜是來之前就已經點好的,他們剛落座沒多久,服務員就端着盤子魚貫而入,白蕪掃了一眼:看來裴言澈提前做過功課,點的菜大部分都是宋硯的心頭好。
不過白蕪跟來就是挑刺的,當然不能讓宋硯被這些糖衣炮彈所迷惑!
“嘗嘗這個花膠魚湯,這可是禦園閣的拿手好菜。”
裴言澈的湯碗還沒放到宋硯面前,就被白蕪直接攔住了:“裴大少爺,您該不會不知道吧,我家宋硯不愛吃魚,您這還魚肚炖魚湯,故意的吧!”
裴言澈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眼睛裡面幾乎要噴火,見白蕪絲毫不放在心上,他隻能看向宋硯:“你不吃魚?”
宋硯是吃魚的,隻是這會兒要是承認了,裴言澈是有面子了,豈不是讓白蕪難堪,兩相權衡取其輕,她隻能選擇讓裴言澈難堪:“嗯,是不吃魚。”
白蕪得意的聳了聳肩,裴言澈心下有些不高興,他明明調查過,宋硯很喜歡吃魚的!
宋硯暗自也捅了捅白蕪,示意她收斂些,不管怎麼說裴言澈也幫了她這麼大忙,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雖看不慣裴家的作為,卻也不能一再的讓裴言澈下不來台。
白蕪撇了撇嘴,既然不能明着下手,她隻能暗中搞破壞了!
眼看裴言澈又要給宋硯布菜,她故意裝作沒看到,輕輕一推,裴言澈正要給宋硯夾的那道菜就轉到她面前了。
“來,嘗嘗這個黃牛肉,他家牛肉挺好吃的。”白蕪把菜夾到宋硯盤子裡,擡頭看見裴言澈臉色陰沉,一臉無辜:“裴大少爺不吃嗎?”
裴言澈咬牙:“你故意的是吧!”
白蕪依舊滿臉疑惑:“什麼故意的,你在說什麼?”
“你……”
宋硯皺起眉頭,打斷他:“她沒看到,你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我……”裴言澈正要辯解,一擡頭看到白蕪躲在宋硯身後,悄悄沖他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頓時氣結:“你看她,還敢說不是故意的!”
宋硯一回頭,看到的是白蕪無辜又委屈的模樣,心裡的不适感更加強烈,她其實很不喜歡裴言澈心狠手辣的作風,尤其裴家最近針對白家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從中就可以看出一個家族的家風,裴家的不擇手段讓她很排斥,要不是為了媽媽的病,她根本不會跟裴言澈虛以委蛇。
尤其現在又發現裴言澈堂堂一個大男人,絲毫沒有容人之量,白蕪這麼善良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他都各種針對,實在讓人不喜。
接下來三個人都沒什麼興緻吃飯了,裴言澈原本還精心安排了一天的約會,勢要在今天拿下宋硯,這可是他跟蘇仁玉的賭約,現在才剛開始就全被白蕪給破壞了!
會所裡還有其他娛樂項目,裴言澈原本也都安排好了的,但見白蕪攪局,心知有她在自己根本不可能好好約會,因此吃完飯幹脆就離開了。
出了會所,裴言澈看向白蕪說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白蕪假裝沒聽懂,笑着晃了晃手機:“不用了,我叫車了。”
裴言澈心裡一喜:“既然這樣,那我們……”
話還沒說完,白蕪手機響起,她一看是叫車服務打來的,趕緊拉着宋硯就走:“咱們下午還有課呢,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裴言澈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攔住:“你幹什麼!”
“上課啊,我們要遲到了!”
白蕪推開他,裴言澈卻又拉住宋硯:“我還想再跟你談談你媽媽換腎的事情。”
宋硯腳步遲疑下來,白蕪見狀,戳穿道:“剛才在醫院不是已經談了半天,還沒談妥?你該不會想借換腎的事情要挾我家宋硯,好達到你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