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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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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三年的夏季特大暴雨,積水淹了沛觀縣出城的主幹道。

黑色越野車繞行山路,輪胎不斷濺起褐黃的稀泥,趕到下午三點一刻,才總算開上了藍山市市郊的瀝青路,一路奔往藍山市東城的第一人民醫院。

副駕座上的陳序青抱着胳膊眉頭緊皺,不時瞥眼後視鏡,觀察後座上緊抱孩子的曹春芳。

鈍重的雨點砸在車身上,陳序青收回目光,隻因為前方的紅燈再默默歎了口氣。

她壓在懷裡的手機又連續震動五下。

陳序青點開微信,錢詩留的最後一句話是“行了分手吧陳序青”,陳序青快速在輸入框摁了串省略号,想想覺得不行,删掉,重新鄭重打了句——“晚點我們打個電話吧”,發出去,收獲一個鮮紅的感歎号。

陳序青跟錢詩認識六年,戀愛近半年,戀愛後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鬧矛盾,在陳序青出發來工作前,錢詩坐在客廳冷冰冰地說陳序青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大概是追到陳序青後發現當戀人的待遇還不如兩人當朋友時,實在落差太大。

前一晚錢詩跟朋友蹦迪到淩晨兩點叫陳序青去接,陳序青乖乖去了,沒發脾氣安全将錢詩接回家,忙前忙後一整晚收拾耍酒瘋的錢詩。

所以,聽錢詩這莫名其妙一句話,拉着行李箱準備開門的陳序青隻不太明白地回頭去看。

錢詩卻已經離開沙發,留給陳序青一個毅然回卧室的背影。

回到眼前這個感歎号,陳序青心底隻有說不上的怪異的感覺,在她盯着屏幕手指僵硬的時候,後座抱着孩子的曹春芳突然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陳、陳小姐,我小孩真是心髒病嗎?會不會是剛才那位醫生搞錯了呢?我和她爸都是很健康的身體,怎麼孩子有心髒病……我的女娃以後該怎麼辦啊……”

從陳序青放下攝影機用手指去探孩子烏黑的嘴唇,到催着這家人進沛觀縣醫院檢查,再到最後縣醫院醫生建議轉往藍山市醫院進一步診斷,不過短短一天半,孩子母親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

看跟媽媽年紀差不多大的曹春芳哭,陳序青的心也像被手捏緊了,她執導拍人文紀錄片這麼些年經常會遇見類似的事情。

制作組的同事勸她不要太共情,不然天下讓人痛苦傷神的故事會太多了。錢詩也總是抱怨她太愛多管閑事,拍完就該忘了,别人死活跟你有什麼關系,何必老是回頭惦記自找煩惱。

道理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曹春芳帶着孩子在縣醫院檢查的時候,陳序青就躲在衛生間忍眼淚,傷心完趕緊給在藍山市醫院上班的朋友打了通電話咨詢就診流程。

一晚過去再加上來藍山市的幾個小時車程,才剛剛讓陳序青的心冷靜一點——好在理論上,幼兒先心病發現得早治愈概率也會大很多。

陳序青擠出笑容,安慰曹春芳:“曹阿姨,剛才縣醫院那位張醫生說很多小孩子的心髒病早發現就能及時控制,月月一定會沒事的。”

“陳小姐,真的謝謝你告訴我們……我們還一直以為小孩是缺鐵才這樣……”

陳序青看窗外: “我也是因為……以前有認識的人是醫生才了解。”

開車司機是陳序青那紀錄片制作組常年合作的女師傅,姓李,向來專注,聽見陳序青這話還是沒忍住分神瞄了眼陳序青。

她隻記得陳序青有位姓蔣的朋友在做眼科醫生,沒想到還能跟心髒共通。

到藍山市醫院心外中心直上十一樓,曹春芳進診室前抱着孩子又是對陳序青一陣感謝,陳序青扶着她讓她趕緊先帶孩子看病,自己就在門口等。

到診室門合攏,陳序青才松口氣,就近坐在診室門外的一排座椅上給錢詩打電話。

電話也被拉黑了,錢詩這次是鐵了心要分手。

陳序青隻好編輯條短信,回應錢詩的話。

“病人的收縮壓是多少?”

“如果血壓還是不穩定,馬上打給我,我盡量趕過去。”

聽見右前方靠近的腳步聲和熟悉的女聲,陳序青忘了按發送鍵,隻下意識擡頭去看。

駐足在診室門外的人群中央,女人穿着靛青色手術服套了件短款白大褂,正表情嚴肅地聽着電話,盡管女人較六年前消瘦,五官也比六年前成熟不少,落在陳序青眼裡,還是六年前那個她親自送進機場、從此再無聯系的人。

陳序青家鄰居的女兒,池宴歌。

六年前的新春是陳序青的生日,當天陳序青收到通知,她的第一部獨立紀錄短片順利通過電影節一輪篩選,她開心地抱着朋友瞎蹦。

朋友拍拍她:“诶诶诶,行了行了你先别樂了,有陌生号碼給你打電話,看看是不是又有新通知。”

“不會吧陳序青,不會是我們聊的投資人也來給答複了吧,哎,這要是也成了我馬上得擁戴你一聲陳導了。”

朋友認為的陌生号碼,陳序青可不陌生,她這人有一怪習慣,越是熟悉越是在意的人越不加備注。

微信名留原生态的,手機号也留原生态的。

是池宴歌打給她又迅速閃斷的通話。

工作狂池宴歌難得找她,陳序青甩掉朋友去池宴歌單獨租住在外的家,沒問池宴歌有什麼事就指紋解鎖了池宴歌的家門。

照顧病得渾身發燙、感覺快要挂掉的池宴歌,罕見地,池宴歌問她能不能住下來。

本來剛答應跟朋友合租的陳序青迅速點點頭,隔天将手機拿着離耳朵一米遠聽朋友在對面破口大罵。

陳序青心疼地提前将一整年房租轉給朋友,才得到了朋友的諒解。

那段日子,陳序青剛忙完一部片子,在籌備下一部的主題,就窩在池宴歌家當宅女。

起床送池宴歌出門,做晚飯等到菜變涼,在飯桌前睡着,迎接淩晨才疲倦歸來的池宴歌。

那段日子最後終結在快要入夏的春末,仔細想來,她和池宴歌住在一起也不過五六個月的時間。

讓池宴歌不能開口的事情,她可以來。

之後,送池宴歌離開的有她們一家人,還有池宴歌的父母,陳序青是最後擁抱池宴歌的。

兩個人都沒多說一句話。

機場送别池宴歌後,陳序青跟池宴歌再沒聯系,池宴歌的朋友圈也再沒有更新。

陳序青從最開始不分晝夜的忙碌,寫拍攝的聽打稿,畫意向中的分鏡,羅列一萬個不同的想要實現的主題。

步驟混亂不堪,到最後房間裡全是揉成團的各種各樣彩色的便簽。

她想,池宴歌在國外的生活一定是多姿多彩的,池宴歌會認識不同的朋友,在她入睡的夜晚,在有時差的地球的另一端跟新朋友們漫步在俄亥俄州的街道上。

陳序青總會想起有些瞬間,喝醉酒臉頰泛紅的池宴歌趴在玻璃桌面上,枕在胳膊上,目光沉醉地用拇指和食指揉搓陳序青的一縷發梢。

二十四歲的生日,和池宴歌分别半年多的第一個生日,淩晨,陳序青和朋友坐在馬路邊放空,一滴酒沒喝的陳序青,讓朋友用手機給池宴歌打個電話。

電話通了,池宴歌那邊像是在餐廳,人聲擠在嘈雜的背景音樂裡說了聲。

“喂?”

……

站在診室前的池宴歌放下手機,跟身邊同行的醫師交代了兩句,目光随說話的動作移到陳序青身上的時候完全頓住。

隔着不到兩米的距離,陳序青怕被池宴歌聽到自己慌張的心跳聲,原本放松的身體瞬間繃直,伸長的雙腿也緩慢收攏到椅子下,她盡量控制自己自然地和池宴歌對視。

好在池宴歌趁同行醫師開診室門的瞬間回神,身邊醫師們都沒發現池宴歌的異樣,在陳序青僵直又木讷的注視中進了有曹春芳母女的診室。

快兩分鐘後,陳序青才卸下全身力氣,她緩過神來意識到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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