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豐搖搖頭,“我們誰都沒有殺她,她隻是絕望了,就投河自盡了。”想了想,有些歉意的言道:“也可以說,是我和老夫人一起殺了她。”
姜時助言道:“可痨病鬼是你殺的吧。”
楊樂豐歎了口氣,“你為什麼這麼說。”
姜時助言道:“你隐瞞了玌姐懷孕,讓痨病鬼繼續吃藥。”
楊樂豐搖頭,“可老夫人最後還是知道玌姐懷孕的消息。”
姜時助言道:“那是玌姐死後才知道的!你堵住了玌姐的嘴,讓她隐瞞懷孕的消息,用玌姐的未婚夫信官來堵住了老夫人的口。你告訴老夫人,玌姐懷孕的消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因為玌姐愛着信官,不想失去信官。可你又私下裡告訴信官,讓信官質問玌姐,這就是玌姐投河,你能脫罪的原因,這也是信官失蹤的理由。”
見楊樂豐不語,姜時助繼續言道:“你告訴玌姐,痨病鬼體弱,不能讓她懷孕,隻要和痨病鬼同房幾天,等不能懷孕,就讓老夫人死了這條心,也是你和離的條件。可你沒有想到,玌姐真的懷孕了。這對你是個晴天霹靂,因為玌姐懷孕後,你将背負所有的責任,而且将來孩子過繼給你,你再也無法和離,這樣一來,你和骞翮公子的約定,都将成空,所以,你不能容忍玌姐生下孩子,玌姐必須死。”
楊樂豐沒有多言,隻是平靜的問道:“你想要什麼條件?你想做衛府督公?”
姜時助言道:“我想要的更多。”見楊樂豐投來不善的目光,便笑道:“因為你的野心不是骞翮公子的夫人,而是邕國夫人。”
楊樂豐問道:“因為破馬陵嗎?你認為是我策劃的?”
姜時助将一個字帖掏了出來,言道:“這就是破馬陵。”又掏出一個字帖,“這是壬午晚,就是臘月初五,我記得,四年前的破馬陵襲擊邕國世子,就是這天。”見楊樂豐隻是沉默的飲茶,繼續言道:“你以為玌姐不認字,就讓他負責傳遞這些信件,你沒想到的是,玌姐不但識字,而且很聰慧,她雖然無法破解你的信件,可她知道信件中的意思。所以,她偷偷的留下了這些信件,藏了起來,好将來自保。”
楊樂豐笑道:“我的信件都燒了,這些隻是玌姐自己寫的,算不得證據。”盯着姜時助,得意笑道:“信官也不在了,連證人也沒有,這案子根本就不成立。”
姜時助給楊樂豐斟滿了茶水,笑道:“楊小姐,字迹不重要,證據也不重要,證人也不重要。”想了想,凝重言道:“甚至事實都不重要!”
“什麼都不重要。”楊樂豐反問道:“那什麼才重要?”
姜時助言道:“我在衛府辦案,每個案子都辦到聖上心坎裡,因為我知道,聖上隻相信他一直相信的,凡是聖上不信的,我們從來不說。若是我把這些交給邕國公,你說,會發生什麼?你說,邕國公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聽到這句話,楊樂豐才陷入了恐慌中,過了許久,突然言道:“姜大人,你能讓毫無希望的鴻澤成為常揚公,你也有辦法能讓我成為邕國夫人吧。”
姜時助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也希望你成為邕國夫人。”
楊樂豐也笑了,“看來你已經想到讓我做什麼了。”
姜時助點頭,“你做的,也是你們楊家想做的,我們要一起去做!有些家夥,有些家族已經占據朝堂太久了,該你我去嘗嘗權力的滋味了。”
楊樂豐點點頭,“姜大人說的沒錯,是該讓有些人,有些家族滾蛋了。”
姜時助舉起茶杯來,和楊樂豐幹杯,笑道:“那我們就共謀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