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卿見青蘭芝沒有半點怯色,無端地陷入自我懷疑。
倒顯得她堂堂玉山長公主有些表演過度了。
這孩子……不會覺得她的關心很假吧?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青蘭芝拿手在褚清卿面前晃了晃,畢竟長公主不起自己也不敢起啊!
褚清卿幹咳了一聲,有些無奈地站起身:“沒事就好,随本宮回府罷。”
青蘭芝立馬起身,拍拍屁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走到京兆府尹旁邊,青蘭芝似乎想起什麼,停下腳步開口道:“這位官爺……”
“哎呦……”京兆府尹腿一軟險些跪了,忙作一深揖,“不敢不敢,在下京兆府尹,免貴姓楊。”
青蘭芝有些疑惑,她的劍也沒有揮到京兆府尹頭上啊?
對了,她本就是來要劍的!
于是青蘭芝直接向京兆府尹伸出手:“我既無罪,還請楊府尹将佩劍還與民女。”
“佩劍……”京兆府尹猶猶豫豫站直身子,“佩劍還在捕頭那裡做證物處理。”
“不如姑娘先回去,幾日後案件偵破,在下立馬派人送回玉山長公主府!”
“這不行,”青蘭芝秀眉微蹙,“劍在人在,哪有棄劍而去的道理?”
衛蓮剛想動身去把青蘭芝拉走,但又想起青蘭芝是岑鼎姚那種武癡的犟種徒弟,便覺得還是算了,少管她罷……
“這……姑娘實在是讓在下難做啊!”京兆府尹面露難色,準備用心中一萬種斡旋将這小祖宗哄走。
“缟羽,你去幫楊府尹,半個時辰内本宮要看到那把劍。”褚清卿早已恢複了清冷肅穆的臉色,直接命令缟羽去“幫忙”。
京兆府尹吓得連連擺手,直言馬上就辦好,又命人準備茶水點心和暖爐,招待玉山長公主等人。
一盞茶後,孫捕頭疾行而來,後面還有踉踉跄跄怎麼也追不上的楊府尹。
“啟禀玉山長公主,案件尚未查明,無法證明蘭芝姑娘無罪,尚不能釋放!”
孫捕頭俯身抱拳,聲音幹脆利落:“卑職京兆府捕頭孫規,現下證人昏迷不醒,無法證明青蘭芝無罪,尚不能放虎歸山!”
“我不是給你……”
褚清卿按下青蘭芝,搖了搖頭。
“孫規?”褚清卿重複了一遍孫捕頭的名字。
“正是卑職。”
“呵。”褚清卿冷笑一聲,不為所動,“有一種小吏本宮見得不少。”
“無非是聽到貴人的名頭,便拿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擺到貴人面前,妄圖貴人青眼相看從而平步青雲。”
“孫捕頭,你說對嗎?”
孫捕頭的臉色有片刻青紅,馬上又恢複正常:“長公主明鑒,卑職絕無此意。”
“既然如此,你的上官是京兆府尹楊簡數,彙報案情也應該先與楊府尹言明,再由楊府尹回禀于本宮。”褚清卿道,“你為何越級上書?”
“卑職……”孫捕頭拳頭緊了緊,臉上的堅毅有些動搖。
“本宮且問你,案發時可有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