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傷勢極重,五髒六腑均有損傷,找了好幾個醫士才讓他脫離生命危險!”
青蘭芝将自己的手掌反複地看,嘀咕道:“那一式五髒碎裂掌,我重新鑽研近半月才将本要出的七分力壓到三分,說出去我都怕把同門笑死……”
“咳。”青淩門某部主清咳了一聲,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
别人都在研究如何讓自己的招式傷害最大化,她倒好,得想辦法削弱。
衛蓮扭過頭去,眼尾彎彎,用衣袖掩着唇,甚至想象出岑鼎姚大吃一驚說“什麼?你用為師一掌下去他不僅活着,還能治好?”的樣子。
好好笑啊,她還是岑鼎姚的徒弟……不行,趕緊想想難過的事,嘴角要壓不住了!
青蘭芝瞥到旁邊微微顫抖的肩膀,就知道這位文部部主真的會笑她。
褚清卿也覺得有點好笑,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孫捕頭:“你也說了,那人傷勢已穩定下來。”
“蘭芝姑娘出手隻是自衛,并非害人性命,還全力配合京兆府抓捕,不曾反抗。”
“我已聽說蘭芝姑娘将當時十一名攤販的畫像作出交與孫捕頭,不知孫捕頭作何處理?”
“長公主恕罪,卑職還未找齊那些攤販。”孫規自知沒有理由留下青蘭芝這個受害者,隻能道,“卑職定全力以赴,還姑娘一個清白。”
“我本來就清白,用得着你還?”青蘭芝伸出手,“你還是把劍還我吧!”
“劍還在……”
孫捕頭皺眉,隻見一名小吏跑進來:“孫捕頭!不好了!有個婦人來報案,後面還擡了一具屍體……”
府衙門口。
“大壯!你怎麼死的這麼慘……”一名婦人身着麻衣缟素,在擔架旁哭得肝腸寸斷,“大壯,你走了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啊……”
這具屍體的穿着打扮和另外兩名在醫館躺着的打手一樣,顯然是逃跑的兩人其中一個。
他的軀幹上斜着一道極長的劍傷,甚至能看見胸肋處的森森白骨。
“這一劍确實出手過重,我承認。”青蘭芝對孫捕頭道,“但也隻是皮肉傷,最多留一道很難看的疤。”
“如果這是他的緻命傷,那我百口莫辯,我自己回去牢裡蹲着。”
青蘭芝徹底無語了,幹脆自己往大牢走去。
缟羽扳住青蘭芝的肩膀,很是好奇:“蘭芝姑娘,你真的認栽?”
“那有什麼辦法?”青蘭芝攤手,“盡人事聽天命,我沒轍了。”
缟羽再次拉住青蘭芝,低聲道:“你要不把那把劍留給他們得了,我們明天再來拿?”
說完,缟羽暗裡指了指褚清卿。
玉山長公主臉上已有厭煩之色,青蘭芝抿唇看了看缟羽。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牢裡待一晚,不會發生什麼的。”
褚清卿見青蘭芝眨眼,難道她是要……
鐵門吱呀吱呀地響着,青蘭芝又走進大牢裡,在草堆上坐下。
片刻,京兆府尹指揮人搬入各種東西,桌椅闆凳、文房四寶、甚至還有放滿書卷的小型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