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安不太正經地點點頭:“行。那我們先走。”
“我原諒他說我怕死了。”衛梨初剛對逝起了一點壞印象,結果又被他那聲輕笑擊中了,聲音壓着,語氣激動,“逝真的好酷!”
安臨輕哼:“就這樣就原諒他了?你也太随便了。”
衛梨初不以為意:“我媽之前一直覺得我接那些不痛不癢的任務就是怕死的表現,這次接這個任務她半點不擔心,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周瑾安點點頭:“我小爸也讓我怕死一點。”
安臨懶得跟他們倆說這個了,感歎道:“不過他們會的好多啊,我們都沒注意到竊聽器的事,他們一下就想到了。”
“謹慎。”周瑾安頓了頓,笑道,“南枝不是說了嗎?他們拿命換錢,他們比我們經曆過更多的生死關頭,當然懂得更多。”
回到九号車廂,還沒進去,周瑾安忽然停住了。
“怎麼?”衛梨初問。
周瑾安把衣領拉起來遮住半張臉:“說不定有攝像頭,遮一下臉。”
三個遮了半張臉的人推門進去,重新掃了一遍,走廊上有幾個針孔攝像頭,房間裡發現四五個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
全部拆除之後,安臨松了口氣,放下衣領,向周瑾安比了個大拇指:“你這舉一反三的能力我是服的。”
周瑾安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珍惜這點時間吧,過幾天就得去跟逝他們擠了。”
“怎麼說?”衛梨初問。
“第一次是竊聽器,第二次加上針孔攝像頭,第三次不就直接派人來埋伏了嗎?”周瑾安分析道,“除非我們不出去吃飯了,否則再這麼來一次到時候肯定有槍戰。”
安臨摸着下巴:“那确實不能住了。”
衛梨初點點頭:“而且就算不出去也很容易被包圍在這裡,到時候更兇險。”
周瑾安目光一轉,瞬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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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程一共有兩天半時間,一直到第一天晚飯都沒出什麼事。
用完晚飯,周瑾安笑道:“逝,你或許願意來參觀一下我們的包廂?”
衛梨初完全不知道他要搞什麼事,懵懵地啊了一聲。
南枝挑眉:“還真讓你說中了。”
逝沒推脫,把令山今晚背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語氣淡淡:“帶他們去我們的包廂,我跟他去一趟。”
竟然都已經準備好了。周瑾安挑眉,眉眼稍稍帶上一點攻擊性。
他還是不服逝,所以才想趁這個機會看看逝的實力,順便也讓他們幫忙解決這點事,還不用自己動手,一石二鳥。
“收到。”南枝不滿自己又要跟别人擠一張床,語氣不情願極了,“走吧,小累贅們。”
這種時候逝倒是沒有警告他了,不知道是不是也這麼認為。
但這是事實,誰讓他們一來就暴露,惹出這麼多事,還要逝去收拾爛攤子。
周瑾安走逝後面,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到第九節車廂的時候,逝提前讓周瑾安把車廂門關上,他臉上的面具不被察覺地散發出一種幹擾信号,阻隔了走廊裡的針孔攝像頭。
哇哦,關門打狗。周瑾安并不知道走廊上的攝像頭已經被屏蔽了,把外套的衣領拉到頭,遮住臉。
不過就一個包廂的敵人,應該不用這麼大動幹戈吧。
接下來,逝伸手示意周瑾安站在原地别動,給了他一把裝好消音器的槍、一個面具和一些小型□□,俯身同他交頸,低聲道:“這一節車廂沒一個善茬,待會兒我去把另一邊的車廂門關上,一起從門下面往車廂裡扔□□,把人逼出來。”
帶點冰碴子的聲音攏在耳邊,十月的燥熱感都褪去幾分。
——他身上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就這麼防備嗎?
周瑾安心想。
“哇哦,這可有六節車廂,你就給我這麼小一把手槍?”周瑾安誇張地問。
逝又輕笑了一聲,說的話挑釁意味十足:“你不行?”
周瑾安微微眯眼,笑容有些危險。
“開個玩笑。這把手槍被改造過,容彈量二十發,子彈也改過,穿透性很強。”逝頓了頓,低笑着問,“夠了吧?”
他這語氣,聽着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周瑾安忍了忍被他挑起來的火氣,戴上面具,欣然點頭:“夠,特工逝深謀遠慮,名不虛傳。”
逝僞裝過的面容上,眉頭微挑:“那就行動。”
逝勻速不緊不慢地穿過車廂關上車廂門,轉身和周瑾安一起走到中間兩個車廂,朝兩邊開始扔。
“我操!”
“什麼東西?!”
“□□!是□□——”
三十好幾個人從包廂裡沖出來,被□□熏得眼淚婆娑,無頭蒼蠅一樣抱頭亂竄。
周瑾安半點沒猶豫立刻射擊,像在訓練場射移動靶一樣,還是近距離,百發百中。
先清完眼前的一波,周瑾安發現逝沒有拿槍,純靠體術,撂倒的人也跟他差不多,周瑾安拿槍還有點後坐力,逝裝有腺體芯片,力氣比普通人不知道大多少倍,一招解決一個甚至還比他快,手上身上臉上,全是血。
啧。
兩個人花了将近十分鐘清理完這三十多個人。
血水濺得到處都是,順着地闆不太平整的地方凹陷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一腳踩上去血腥味飄得到處都是
“二十一個。”逝路過他去洗手間清洗的時候說了一句。
周瑾安愣了下:“什麼?”
血經過水的沖洗,順着指尖流進水槽中,排入下水道。
“你不是很想跟我比比嗎?”逝問,語氣卻半點疑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