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罵人了?”
方子景手指一用勁擡着他的臉湊近,看着他的臉,輕聲繼續在他耳邊說道。
“不是不想我找你哥哥的麻煩嗎?最近他和孔恒都不好過吧,你哄我開心,我讓他們好過一點。”
“神經。”孔彥澤咬着牙掙脫他的鉗制,一把将他推開,站起來下意識就想走。
“你可以試試離開有什麼後果。”
方子景沒攔,隻是讓人拿了幾瓶酒,就算是什麼都不懂也能看出來每一瓶都價值不菲。孔彥澤轉身提起方子景的領子,對上他滿不在乎的眼神,心裡有根緊繃的弦斷了。
談宣走過來笑着打圓場:“别沖動啊,出來玩開心最重要,坐下來好好陪景少喝幾杯吧。”
孔彥澤想起了孔嘉宇,還有常姨四處求人找關系就為了請他來小觀瀾做客,上一次他已經錯了。孔家承受不起他沖動的代價,他也承受不起。
他還要繼續上台跳舞,還要幫孔嘉宇踢掉孔恒接管孔家。
“抱歉。”他松開了手,幾乎是擠出來的兩個字。低頭這件事,對少年人來說尤其難,但到底打掉牙也要學着和血吞。
他松開手,低着頭坐回去,方子景卻制止了他的動作,拍拍腿,笑了一下:“坐上來。”
孔彥澤雙手成拳,他能感覺到衆多夾雜着惡意的欣賞眼神黏在他身上,似乎成了黏稠冰涼的粘液鑽進他的衣領和衣服裡,爬過他的肌膚。
談宣還要再說,方子景把手裡的手機扔回桌子上,磕出聲音來,談宣立刻笑着退後,坐了回去。
孔彥澤心一橫坐到他的大腿上,一瞬間周圍響起了起哄聲,孔彥澤眼睛紅着,但沒有一滴淚,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方子景摟住他細窄的腰,随手一掐,有點輕佻地笑了一下:“跳舞的就是不一樣,摸着緊一點。”
孔彥澤抓住他的手腕:“你别太過。”
方子景一擡腿颠了他一下,周圍傳來哄笑聲,孔彥澤對上方子景的笑眼,似乎還有些無奈,像是疑惑他怎麼還不懂。
“寶貝,我就算是在這把你扒光了,都不叫過。”
“你敢?”孔彥澤脫口而出,心裡卻狂跳着,明白他是真敢。
方子景伸手摸摸他的臉頰:“你不應該問我敢不敢,應該問我舍不舍得。”
說完方子景就笑着掃了一圈卡座的人,随手點了一個人。“你,給我的寶貝展示一下吧?”
孔彥澤猛地看過去,那個男孩看起來跟他年紀相仿,一直陪在一個少爺身邊。他被指到後吓得摔了手裡的酒杯,臉瞬間白了。
“景景……景少,我不是溶金的人,我……”
方子景皺了一下眉,帶他來的少爺立刻一扯他的領子。
“快點的,景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來的廢話?”
孔彥澤看見那個少年淚瞬間就掉下來了,驚恐又無助地看着周圍人,這是人格自尊的踐踏,他不會被怎麼樣,沒有方子景發話,這裡連拍照的人都不會有。
但這并不代表這件事就可以被接受,這就不是徹底的侮辱。
孔彥澤看見那個少年怨毒的眼神,他感覺到了和那個少年同樣的驚恐。那少年脫掉了上衣,赤裸着上身,周圍人催促着。
方子景将手搭在他身上,孔彥澤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這裡的一切把他認知的那一切都打碎了碾過去了。
“不要……不要……”
孔彥澤的聲音被淹沒了,方子景湊過去,看着他臉上惶然的表情。
“寶貝,你看,他就算是恨,也隻會恨你,不會恨我。”
孔彥澤看着他掉着眼淚顫抖着被起哄要繼續脫,隻敢用怨恨的眼神看他。
“因為他害怕,他比你懂什麼叫權勢。”
“你讓他停下。”孔彥澤像是氣若遊絲,躲開那個少年的眼神,方子景看着他等着他繼續。
“求你,我求你,讓他停下。”
方子景攬住了他頹然的腰背,笑着開口:“行了,别脫了,别髒了我寶貝的眼睛。”
那少年喜極而泣,都不顧得把衣服穿好,立刻謝道:“謝謝景少謝謝景少……”
方子景沒理他,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和眼角:“一句謝都沒得到呢,寶貝,他在謝我。”
孔彥澤猛地閉上眼,少年臉上的屈辱和驚恐好像刻存在他眼睛裡了,怎麼都揮之不去。方子景自然感覺到他的情緒,手掌捧着他的臉,強讓他看向桌子那邊。
“喝點酒?”
孔彥澤正面看怎麼都覺得臉小,側過臉,或是上手摸就能察覺出那點肉,有點稚氣,也有點特别的意味。
“我不……”孔彥澤看了一眼方子景:“我不會。”
“啊,那我教你。”方子景一擡下巴,有人幫他開了酒倒上一排。
“寶貝,你想從左往右喝,還是從右往左?”
結果都一樣,孔彥澤聽出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
“弟弟。”方子景突然這麼叫他:“下次把你哥哥叫過來……”
“我喝。”
孔彥澤抓住他的手腕,撈了一杯,酒倒得滿晃着打濕了他的手背,孔彥澤眼前那個掉着眼淚不得不脫的少年似乎變成了孔嘉宇的臉。
孔彥澤猛得閉上眼,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辛辣的味道,一杯下去就讓他有點哆嗦,方子景一擡下巴。
“還有呢,總得喝到你會為止。”
孔彥澤抓着酒杯,一杯一杯喝着,喝到趴在位置上幹嘔着,他歪倒在方子景身邊。
絲質的襯衫抽了上來,露出一截白皙細窄的腰,他的臉頰耳朵都紅透了,濃密的黑睫毛慢慢地眨着,眼裡含着水光。方子景讓他趴在他腿上,低頭賞玩他的醉态。
漂亮的人醉了也漂亮,方子景掐住他的下巴,低下頭要去親他。
“景少也在這玩呢?”
方子景被擾了好事,自然滿臉的怒氣,轉頭看見了笑着的王之硯,他一身清貴氣派,跟這裡完全不符。
他掃了一眼皺着眉縮在沙發上的孔彥澤,笑了一下,看向方子景。
“彥澤也在這呢,都這麼晚了,再不回去常姨該擔心了。”
方子景打量着王之硯:“是常姨擔心還是你擔心?”
“錦南要和我争,這個就别再摻一腳了吧。”
王之硯搖搖頭,不喜歡他這話,繞過來拍了兩下孔彥澤。
“王……王之硯?”孔彥澤還緊繃着,猛地一睜眼,對上了王之硯暗藏冷鋒的眼睛。
“這麼晚了,該回家了。”
孔彥澤立刻搖搖晃晃地要起來,聽見回家兩個字似乎就放松了一點,王之硯笑着看向方子景。
“那人我先送回去了?”
方子景捏住孔彥澤的手腕,孔彥澤就明白方子景還沒玩夠他,他在這個晚上頻繁的試探和逼迫服從裡摸到了脖頸上拴着的那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