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麼快。
紀雲橋一直刻意避開的話題,如今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如果林清霄真的訂婚了,他要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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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這麼久?”
林清霄洗過澡,穿着睡衣靠在床頭,手裡拿了本書看。
紀雲橋帶着一身寒意,爬到床上,窩到林清霄懷裡,側臉靠在他胸膛上,耳邊傳來沉穩的心跳聲,卻把自己的心跳攪得很亂。
林清霄對他是有愛的,或者說是憐惜,但有愛憐不代表能放下過去的一切和他在一起,林清霄忽冷忽熱的态度說明沒有原諒他,訂婚也是真的。
他能理解林清霄的糾結,不能接受他,又控制不住被他吸引,或許是因為十多年巨大的慣性。
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林清霄訂婚。
他必須是屬于我的。
紀雲橋從他懷裡擡頭,仰頭看着那張讓他無比着迷的臉,伸出食指輕描着林清霄的嘴唇。
他最喜歡林清霄的嘴唇,很标準的M型,唇峰與唇形輪廓明顯,上唇克制利落,下唇飽滿圓潤,看着禁欲誘惑,吻起來又柔軟。
單手攬住林清霄的脖頸,壓下來,柔軟的嘴唇一下一下啄着林清霄的,像玩一樣。
兩人肌膚相貼,離得近,内心卻不安。
那就該再近一點。
紀雲橋翻個身,半邊身體壓在林清霄身上,熱切地索吻,而林清霄摟緊他的腰,讓他更貼近一點,加深,暧昧的水聲與喘息在房間中回蕩。
紀雲橋感到有東西頂着他的腿,他手向下滑,隔着絲綢睡衣,劃過林清霄的鎖骨,胸肌,腹肌,肌肉手感很好,紀雲橋沒忍住揉了兩把,再想往下就被林清霄按住了,不讓他向下。
紀雲橋退開一點,嘴唇殷紅帶着水漬,眼睛盛着水汽,不解地撒嬌問:“幹嘛?”
他掙不開林清霄有力的手臂。
林清霄和他鼻尖相抵,說話間嘴唇若有若無的觸碰:“太晚了,你要睡覺。”
“我不要,我睡不着。”
紀雲橋的手又動了下,被林清霄死死按住。
林清霄松開他,身體退遠,剛才火熱的氣氛仍留有餘溫,話卻說得冷漠:“回去你的屋。”
“别鬧了哥哥。”紀雲橋靠過來。
林清霄伸出手指抵住紀雲橋的額頭,冷靜地說:“沒鬧,回去,睡覺。”
像情欲完全消失一樣。
紀雲橋一陣不解,想說他在開玩笑,可神情卻不像是開玩笑。
為什麼?
他越來越搞不懂林清霄了,華鵲山頂是第一次,那次可以理解為他太沖動,讓林清霄覺得自己不夠矜持,或者……
哪有那麼多或者!
紀雲橋一個翻身坐起來,看着林清霄恢複如常繼續看書,心裡一陣氣憤。
他伸手在林清霄眼前打了個響指,繼而林清霄的視線向他看過來。
紀雲橋拽了下變緊褲子,充滿暗示地看他一眼,勾唇一笑說:“我會想着你的,哥哥。”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門關得震天響。
這都第二次了,誰能沒有脾氣。
紀雲橋實在搞不懂,他對自己是有欲望的,那為什麼不願意繼續。
他在玩弄我?還是在擔心什麼?
紀雲橋現在沒法進行深入思考,一回房間就進了浴室,沒有規律的喘息聲消失在溫熱的水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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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空曠的房間裡,随着紀雲橋的離去,仿佛空氣中都帶着一股冷意。
漲得發痛,林清霄腦海裡全是各種各樣的紀雲橋,可愛的,撒嬌的,深陷情欲的,可他沒有動,自虐一般硬挺着。
還不到時候,不能這麼快讓他心想事成,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被珍惜。
所以……
耐心一點。
——我會想着你的。
林清霄嗤笑一聲,狡猾的小狐狸,紀雲橋說出那句話的神情暗示意味過于明顯,釣着他,勾着他,讓他去找他。
狡猾又記仇,林清霄太了解他,此時此刻紀雲橋的房間門一定是鎖着的。
林清霄翻開一頁書,揉了揉額角。
等着……
等着以後,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