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橋心裡一沉,被拍到了。
回想起昨天的種種情形,如果有人拍到他和史密斯在沿海公路的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路過的那輛面包車裡是狗仔。
“網上有新聞了嗎?”
小宋說:“有消息,被我們壓下來了,影響不大,你别太擔心。”
紀雲橋擔心的不得了,“哥哥……知道了麼?”
聽到這話,小宋特别想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希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
原本小宋以為這就是一個誤會,聽到紀雲橋這麼問,反而心有忐忑,難不成那個人跟他有點什麼特别關系?
你怎麼對得起癡情的林總啊!
小宋腦補了一場大戲,心裡咆哮嘴上冷靜說:“林總知道了,因為給你電話沒打通,所以打給林總确認了一下。”
紀雲橋忐忑問:“他……怎麼說的?”
小宋說:“林總說那人是你朋友。”
挂斷電話後,雖然從小宋的轉述中沒感覺出林清霄有什麼異常,但紀雲橋仍感覺不對勁。
林清霄肯定在生氣。
小宋隻問了他昨天是不是在沿海公路,沒提到車禍的事情,也就是說狗仔并沒有完全爆料。
隻保留一些抓人眼球的花邊新聞。
金發男人……
紀雲橋心裡悚然一驚,史密斯不會被拍到正臉了吧?
作為知名心理醫生,隻要稍微一扒就能知道他的身份,那紀雲橋想要隐瞞的事就會變得困難。
想到這茬連忙又給小宋去了個電話,“小宋,有拍到那位金發男人的正臉嗎?”
小宋說:“沒有,都是側影或者背影,不過因為你這件衣服前幾天穿過,所以扒起來還是挺容易的。”
紀雲橋徹底放下心來。
沒拍到史密斯就好,就按照他昨天說過的和朋友聚聚的借口和林清霄解釋就好。
看着手機上他上午發出去的短信,林清霄到現在還沒回。
生氣是闆上釘釘的了。
紀雲橋不敢在家呆着,連忙殺去了公司。
齊飛見人來還有點驚訝,畢竟早上老闆上班的時候冷着一張臉,凍人千裡之外。
他還以為兩個人是吵架或是冷戰了。
“紀先生,您來了。”
“哥哥呢?”
“林總在接受一家雜志媒體采訪,您先去辦公室等他吧。”
紀雲橋在辦公室裡,坐立難安,這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往大了說,作為有伴侶的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徹夜長談,不可原諒。
更糟糕的是,這是借口,不得已他又騙了林清霄。
往小了說,隻要林清霄願意相信,那個人是他的普通朋友,昨晚也隻是一次普通聚會,就沒有問題。
但……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紀雲橋一陣懊惱,他又把事情搞糟了。
在兩個人的關系剛剛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卻澆了一桶冷水。
.
結束時代周刊傑出人物的采訪,林清霄向辦公室走。
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齊飛在一旁提醒他說:“紀先生來了。”
林清霄動作一頓,緊接着推門而入。
聽到開門聲,紀雲橋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叫了聲:“哥哥……”
紀雲橋額頭上腫起一塊,帶着青紫色,故意把頭發梳下來擋住,但還是很輕易地被林清霄發現。
林清霄看着他,眉頭越皺越深,問:“頭上怎麼弄的?”
紀雲橋說出事先想好的借口,“我昨天喝多了,不小心撞到門上。”
林清霄沉默許久說:“除非你是醉到快暈倒了,毫無意識,才能撞成這個樣子,你昨天喝了這麼多酒?”
紀雲橋嗫嚅着說:“我不小心。”
林清霄心裡煩躁起來,不僅夜不歸宿,和其他男人一起喝酒,甚至一起去了酒店,第二天帶着傷回來。
林清霄都佩服自己,此時此刻還能和他這麼心平氣和的講話。
他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回去吧。”林清霄不再看他,朝着辦公桌後走去。
紀雲橋趕緊跟上去說:“你不要生氣,我們就是朋友好久不見,聊了會兒天。”
聽到這話,林清霄說:“聊天?如果是你的朋友,你可以把他帶回家來,如果怕我打擾你們,你們可以去樓下的房子,聊什麼天需要去酒店?”
紀雲橋連忙解釋,“因為他是在港城臨時呆幾天,住在酒店。”
林清霄問:“既然你們關系這麼好,可以向我介紹下嗎?”
紀雲橋不說話了。
林清霄問:“他是你的前夫?”
自兩人在一起後,從未談論過任何關于紀雲橋曾經結婚對象的事情。
而林清霄也仿佛不在意一樣,從來不提。
不是不在意,隻是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不是不是。”紀雲橋連忙否認,“他不是,他就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也沒什麼好說的,林清霄擺擺手說:“我要工作,你回去吧。”
在他擺手的瞬間,紀雲橋注意到一絲異樣——
他手上的無名指空了。
戒指消失了。
紀雲橋下意識握住他的手,顫聲問:“戒指,你為什麼不戴了?”
林清霄想笑,這真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