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私人醫院裡。
紀雲橋傷得不重,隻是看着吓人,額頭右邊腫起來一片,有條傷口在滲血。
他看着額頭上大塊的紗布發愁。
醫生說要兩到三天後消腫,消腫後傷口也不會這麼快愈合。
該怎麼瞞過去?
史密斯取了藥問:“你準備去哪?”
紀雲橋盯着他,沉默許久問:“你那裡,方便麼?”
史密斯:“……”
紀雲橋的手機再次振動起來,他拿出來看着上面的屏幕,沒有下一步動作。
史密斯歎了口氣說:“接一下吧,就算要去我那,你也要和他說一下。”
電話接通——
“喂,哥哥。”
“你去哪了?手機呢?為什麼不接電話?”林清霄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紀雲橋心裡一陣愧疚,又不得不說謊:“我……沒看到,讓你擔心了。”
“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林清霄的聲音還是緊張,像不放心一樣。
紀雲橋深吸一口氣,說出口:“我遇見一位朋友,好久不見,想和他叙叙舊,這兩天先不回去。”
說完紀雲橋都感覺到這個理由離譜。
林清霄同樣沉默,好久沒說話。
紀雲橋忐忑問:“可以麼?”
“不可以。”林清霄回。
紀雲橋接着商量:“後天,後天就回去。”
“不行。”林清霄再次拒絕。
明天說不定也可以消腫,隻要額頭上的包消下去,看着就沒那麼吓人,到時候他就說磕門框上。
紀雲橋試探着說:“那明天?”
林清霄問:“哪個朋友?”
“是美國認識的。”
“男的女的。”
作為gay,此時說哪個性别都不對。
紀雲橋選擇實話實說,“……男的。”
“晚上,”林清霄快氣笑了,說:“你要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紀雲橋說:“也不是,就吃個飯,聊聊天。”
“随你。”林清霄語氣不善,挂了電話。
紀雲橋看着被挂斷的手機屏幕,一陣頭疼。
這可怎麼辦?
史密斯說:“走吧。”
車停在上次他來過的酒店停車場,紀雲橋口罩帽子一應俱全,将自己裹成粽子。
被拍他就死定了。
進了房間,紀雲橋趕緊拿出冰塊冰敷傷口,以求最快速度消腫。
幾乎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看——毫無變化。
紀雲橋快絕望了,今天再不回去,林清霄大概會把他趕出去。
史密斯在客廳悠閑吃着早餐,說:“讓你說實話了,現在怎麼辦?”
“……”
紀雲橋煩得把冰塊扔進垃圾桶裡,自暴自棄地癱在沙發上。
直到史密斯吃完飯,放下刀叉,才悠悠說:“說你昨晚喝多,意外撞到門。”
“假。”
“你不回去和另一個男人待着會更好一點麼?”史密斯看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說:“在你剛剛被求婚以後。”
紀雲橋瞬間睜開眼睛,舉起手看着手上的戒指,醒過神來。
“你該走了。”
“是。”紀雲橋點點頭。
史密斯難以掩飾的開心,說:“真慶幸你能打起精神。”
“……”
等紀雲橋收拾好,快離開的時候,史密斯問:“我還有個問題,你最近狀态怎麼樣?”
“會越來越好。”這樣說着,紀雲橋想到宋潇然,心情又低沉下來。
史密斯提醒道:“我不建議你在這種狀态下開跑車,做刺激的運動。”
“知道了。”
“有什麼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
回到淺灣公寓才上午,樓下樓下都沒有人,林清霄可能上班去了。
紀雲橋松了口氣,他還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來恢複。
拿出冰塊繼續濕敷,給林清霄發條短信——
[哥哥,我到家了。]
發完放下手機,昨晚沒睡好,慢慢睡着了。
等下午醒來後,迷糊中拿起手機看看幾點,突然發現小宋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紀雲橋疑惑中回撥回去,問:“小宋,怎麼了?”
小宋接起來一頓噼裡啪啦輸出,“紀先生,你昨天下午在沿海公路嗎?”
昨天他的确在沿海公路,還出了車禍。
“是……”
小宋繼續問:“和一個金色頭發的人在一起?”
“對。”
小宋:“晚上你們一起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