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橋震驚到失語,半晌沒說出話,反應過來才掙紮着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
林清霄的手慢慢滑到他肩膀上說:“别動。”
即便内心裡有千百個疑問,紀雲橋還是立即定住動作。
不遠處謝韶對着安全員說:“既然你們拿到了一半的錢,也該放一半人走。”
安全員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謝韶反問:“這樣交易才公平,不是嗎?”
安全員皺眉問:“你的意思是……”
謝韶指着林清霄說:“我和他留下來做人質,哈桑已經拿到了我的錢,這代表了我的誠意,先放他們走,等他們安全回到來時的地方,剩下的一半錢立馬打到哈桑的賬戶裡。”
“這……”
謝韶無所謂說:“我知道你做不了決定,給哈桑打電話。”
安全員猶豫片刻,走出倉庫。
倉庫内還有十幾個哈桑的小弟圍着他們,每個人都把手放在腰間,如果意外發生可以立馬拿出武器。
謝韶毫不在意,在倉庫内走了一圈,所有小弟都緊緊地盯着他,生怕這人突然暴起繳了誰的槍。
安全員回來後,說:“哈桑先生同意放4個人走,不過謝先生和林先生要留下。”
“好。”謝韶随意一指說:“就讓他們四個走吧。”
林清霄懂了謝韶的意思,對紀雲橋說:“他們準備先放四個人走,你先離開。”
依舊是用波尼亞島上的土著語說的話。
紀雲橋眼前一片黑暗,隻能感受到林清霄覆在他肩膀上的溫柔有力的手,下意識用同樣的語言回他,焦急問:“什麼意思?我走,那你呢?”
“我沒事。”林清霄站起身,立即有小弟上前要解開紀雲橋手腕的繩子。
同樣地,另外三個幸運被謝韶點中的正好都是攝影師。
其中一個攝像師感受到有人要解開他的繩子帶他走,有些不安問:“你要帶我去哪?”
其他兩個被帶走的人聽到他的話,紛紛問出一樣的問題:“要帶我們去哪?”
昨晚和紀雲橋聊電影的少年人聞言說:“放你們回去。”
幾人驚喜到說不出話,被綁将近24個小時,他們真的可以回去了!
安全員走到紀雲橋被綁的柱子旁邊,對謝韶說:“不好意思,哈桑先生說,他不能離開,畢竟是您朋友的弟弟,還是和您朋友一起離開比較好。”
林清霄從他的動作中,隐約明白了什麼意思,但還是看向謝韶,用眼神詢問。
謝韶無奈用中文回道:“沒辦法,哈桑不讓他離開。”
他的本意是把林清霄的人先送出去,然後就可以肆不忌憚地端了哈桑的老巢。
敢威脅他的人,除了周逸,都會得到相應的報複。
想到周逸,謝韶心髒跳漏了一拍,事成之後,就可以回到港城,永遠都不和他分開。
理解謝韶意思的那一刻,林清霄真想殺了哈桑和所有攔在他路上的人。
紀雲橋松了口氣說:“可以,我留下。”
謝韶又随意指了個人說:“他吧。”
有兩個小弟向着盛昌走去。
被蒙着眼罩的王玉宸和盛昌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王玉宸期待着被解開繩子的人是他,可腳步聲卻停在了身旁幾步遠的位置,接着傳來了繩索的摩擦聲。
那是盛昌的位置。
希望落空後,心情仿佛從天空跌到谷底,情緒強烈的大起大落,王玉宸終于繃不住,哭着說:“放我走!你們先放我離開!求求了!”
寂靜的空間裡隻有王玉宸的哭鬧聲在不斷回響。
盛昌猶豫下說:“不然先放他走吧。”
謝韶被哭聲吵得頭疼,聞言冷聲說:“那要不要你們都留在這兒?把他嘴堵上。”
立即有個小弟上前,抽出兩坨衛生紙,分别塞到了王玉宸和盛昌嘴裡。
謝韶:“……”我讓你塞的是哭的那個人。
不過不重要。
四個人被送走,幾個哈桑的小弟随之離開,倉庫内頓時空了一片。
謝韶看着周圍的環境,嫌棄道:“我們好歹也是哈桑先生的貴客,就讓我們待在這種地方嗎?”
說着說着,一腳踢開了橫在地上的被燒了半截木頭,木頭順着他的力道朝着一個小弟的膝蓋上打了過去。
那個小弟正是剛才掏槍指着謝韶的人,被砸得痛哼一聲,卻不敢再用剛才那樣态度對他。
安全員被這尊大佛搞得沒了脾氣,隻說:“我去請教下哈桑先生。”
幾分鐘後,安全員走了回來說:“哈桑先生請大家去另一個地方休息,跟我來吧。”
五輛汽車依次行駛在無人的公路上,第二輛坐着謝韶和王玉宸。
第三輛坐着紀雲橋和林清霄。
這兩輛車裡除了司機,還有一位小弟,剩下的三輛中全是哈桑的人。
總共16個。
謝韶透過眼罩縫隙露出的光,默默盤算着。
與此同時,第三輛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