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性轉,扉泉
我們不該跨過那條河
“奈奈,奈奈——”
森林深處,孩子們的呼喚被風裹挾,忽遠忽近。
林海翻湧,陽光細碎地穿過葉片,映在孩子們身上。那是兩個男孩,稚嫩的面龐和背後的長刀突兀又和諧的融合在一起。
“嘻嘻,嘻嘻——”女孩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他們向前奔去,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條奔湧的河——
“小心!”大一點的男孩瞬身跳了幾步,拉住後腳跟已被河水打濕的女孩的手,“胡鬧,怎麼跑到這裡來!”
“就是呀奈奈,”小一些的男孩在她面前蹲下身來,“父親大人和哥哥們不是說過,要離這條河遠一些嗎?”
“不要跨過這條河,嗯?!”大一些的男孩兇巴巴蹲下身,卻被女孩在他炸毛頭發上扣上的花環弄得不知所措。
“算啦,斑哥…”小一點的男孩無奈擺手,“今天是阿濤他們幾個自作主張帶她到森林裡玩,奈奈才三歲,下不為例怎麼樣?”
被他喚為“斑哥”的男孩扶額歎息:“下不為例。”他用食指結結實實敲了幼妹一下,瞬間戳的小女孩淚眼汪汪。
“哥哥,壞!壞,哥哥!”她胡亂揮拳捶打,卻被她的大哥一把抱起。
“雖然你還很小,不一定能聽懂我說的話,奈奈。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動蕩的時代,出了家族勢力範圍,到處都是危險,尤其對你這樣的小孩子來說。所以,不要跨過那條河,河的對岸,就是敵人。”逆光中,男孩黑色眼瞳深邃,濃烈的情感,快要噴薄,卻又沉入眼底。
女孩漸漸平靜了下來:“【不跨過那條河】,奈奈記住了。”
斑緊緊抱住她,“好孩子,哥哥會保護好你的。”“還有你,泉,哥哥也會保護好你的。”他拉緊男孩的手。
“怎麼忽然說這種肉麻話,再說,是我和哥哥們一起保護奈奈呀——斑哥,你怎麼……”
宇智波斑緊緊攬住他年幼的弟弟妹妹,氣力大的仿若要将他們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泉、奈奈,”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大哥二哥犧牲了。”
奈奈年幼懵懂,隻是小聲輕哼“痛,輕點”,大些的男孩卻已理解他的意思,怪不得剛從父親那裡出來的斑哥聽說奈奈在族地不見蹤影,會暴怒至此,犧牲——想到兄長們的背影,他不禁眼頭一熱。“斑哥…”眼睛太酸了,他不停揉搓,卻也搓不掉那兩道身影。
“歸于戰場,這大概就是忍者的宿命。”斑神情凝重,“所以從明天起,我會更嚴格的訓練你,泉。戰場上,唯有強大的力量方是活下來的底氣。”
小一些的男孩吸了吸鼻子,“我明白,斑哥。”他站的筆直,正如他的哥哥們那樣。“我會更加努力,和你并肩,保衛家族,保護奈奈。”
大一些的男孩扯扯嘴角,是啊,唯有奈奈。五個孩子,大的兩個已折損在戰場,小的兩個也要奔赴前方,唯有最小的妹妹…
“哥哥們都看起來好難過的樣子”三歲的孩子,睜着天真無邪的杏眼。太小了,她還不能把“犧牲”和“死亡”相聯系。“是因為痛痛嗎?不用怕,奈奈給你們吹吹哦,痛痛飛,痛痛飛!”她鼓起腮幫,小包子樣的認真。
這是他們的妹妹,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美好到不可思議的妹妹,兩個男孩望着包裹在柔軟布料裡稚童,都下定了決心:保護她,保護他們内心的柔軟。
“哥哥感覺好多了喲,謝謝奈奈。”斑微笑着揉了揉奈奈和泉的頭。“現在,回家吧,我們還要和…大哥、二哥告别。”
奈奈乖乖趴在斑的背上,“告别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再也見不到了,奈奈。”泉輕聲說。
“那他們去哪裡了呢?”
“…大概是和母親大人一起,前往黃泉之國了吧。”
“哦…”她半懂不懂的發聲。
“春櫻秋楓留不住,人去關卡亦成空,我們終将魂歸一處,但是呀,泉、奈奈”,背她的男孩沒有回頭,“我希望你們可以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活到可以舉杯飲酒,可以子孫滿堂,可以——”
“可以一起笑着,作為老爺爺老奶奶在族地裡曬太陽,對不對?我們都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泉接下他的話。
“嗯,”斑側過頭,露出笑臉,“我們三個,都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
回到宇智波族地天色已經将黑,族人們黑衣黑袍,凝重的面龐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們的父親站在人群中央的小坡上,腳下是一排陣亡者的屍體。
“關于你們幾個的懲罰,過了今晚再說。”掃了眼被兩個哥哥護在身後的女孩,還有角落裡幾個抽泣的孩子,宇智波田島神色淡淡。
“今晚,是我們宇智波的葬禮。”族長揮揮手中的火把,“斑、泉、奈奈,再最後看一眼你們的兄弟,還有族人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