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會在嗎?”
“當然啦,”千曉拍着胸口,“我可是往生堂的會計,怕堂主生意太火爆,我要時刻跟着記賬啊。”
*
後日,一早,大酬賓當天,往生堂門前空無一人,
風把地上的落葉卷起,摩擦着地面沙沙響,
胡桃站在告示牌前,叉着腰蹙眉思考,“不應該啊,買一送一,優惠力度這麼大,居然沒人來,還是說應該再優惠一點?”
炔星坐在門口,問一旁的千曉,“小哥,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跟優惠力度沒什麼關系,咱們門前要是熱鬧了才吓人呢。”
“我覺得你說得對,但是别當着堂主面說,再給我吃一個。”千曉拿着簽子去戳炔星懷裡的小籠包,皮薄餡大,油水都浸出來了,熱氣騰騰的,
“哎哎哎,你怎麼還吃,總共買了十個,你一個人吃了五個了。”
“炔星哥哥,人家在長身體嘛。”千曉一嘴油,故意用無辜的眼神看着炔星。
“拿走拿走拿走,别惡心我了。”炔星将包子全塞千曉的懷裡,又扔給她一張手帕。
“好嘞,謝謝哥。”千曉滿足地接過包子,把手帕往旁邊一扔,一口一個吃了起來,
炔星看着千曉嘴角的油漬,又看了眼被仍在一旁的手帕,氣急敗壞地默念一句:“孺子不可教!”
“氣煞你也?”千曉接過炔星的話,邊吃邊笑着看他。
自從上次對于客卿的争執,她與炔星之間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先前所有的客套,
千曉吃飽以後拿起一旁豆漿,走到炔星身邊,“話說,客卿怎麼還沒來?”
“客卿為什麼要來?”炔星不明白,
“诶?”千曉湊到炔星跟前,“大酬賓啊,大活動啊!就算是為了公司的凝聚力,這樣重大場合,他身為往生堂客卿能不來。”
“額....小哥,”炔星将千曉推開,“你或許有點誤會,我們堂主的大酬賓活動基本上一周就有一次,不算什麼大事,客卿他從不會為了這種事專門來的。”
“啊?每周都有?咱們企業文化是拿大酬賓當團建呐?”
“啥玩意團建?小哥,你怎麼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詞彙。”
“不重要了。”千曉有些憂傷,本以為今天就能見到客卿,導緻這兩天她幹活都有勁頭了很多,
現在她徹底洩了氣,
往生堂的生意有目共睹,幾乎百分之八十的賬單都是來自客卿,結果她連自己賣命的對象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天天賣黑命似的。
“你咋啦,你就這麼想見客卿?”
千曉點點頭。
“客卿不難見啊,我來往生堂四年了,算了算也見了四十多次客卿呢。”
“一個月一面啊?”
千曉不管了,她抱着豆漿走到前天夜晚和青年聊天的那塊地方,托着臉看着遠方,當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橋上時,她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青年正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來,
他倒是挺守時,
千曉想到這又自嘲一下,本來就沒和人家約定什麼,哪來的守時還是不守時的,
她嘗試向青年揮揮手,但是青年根本沒擡頭,
千曉隻好繼續托着臉,她轉頭看了下堂主,
雖說這大酬賓開得蠻勤快的,但是客流量為零再怎麼樣都會讓人高興不起來吧,
如果青年因為她今天來求職,正好遇上老闆心情不好,這被拒絕不是鐵定了嗎?
如此,她千曉就是罪魁禍首,
難道又要犯錯了?
想到這,千曉後背一陣發麻,瞬間心不在焉起來,也不再去想客卿,而是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千曉在青年正準備走上往生堂的階梯時出現,擋住了青年的去路,
因為跑得着急,她氣喘籲籲,胸口明顯地起伏着,額頭上布滿着細密的汗珠,她擡頭,額前的碎發因為汗水都粘在了皮膚上,
臉色蒼白,“先生,等一下。”
“怎麼了?”
“那個,我們堂主她......”
話沒說完,炔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哥,你把你嘴擦——”
炔星見到青年原地愣住,一句話說不出,
就在這時,胡桃也走了過來,她的心情倒是沒受影響,見到青年後,愉快地招手:“客卿,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