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有善良的田螺先生,千曉甚至覺得自己夢遊的幾率更大一些,她從床上跳下來,到架子邊翻自己的衣服,
費勁地将衣服拽出來後,千曉注意到角落裡的被子被人動過,她邊穿着衣服邊看過去,有些奇怪,
這是客卿的被子,之前她怕給弄壞了就一直沒用,才堆在這裡,
還是說昨晚是客卿來幫她整理的東西?
昨晚不是夢啊,客卿真的出現在她的房間,那他們的對話是什麼?
千曉揉着腦袋想了想,但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早晨的風已經有些冷了,千曉算着自己還有十天發工資,得給自己買一件厚衣服,
她又看向床頭的那把長弓,作為武器一定是要随身攜帶的,可這大家夥整日背着太招搖,引來千岩軍可不是什麼好事,得想個辦法才是,她想到了炔星騙她的那個無限口袋,如果不是神之眼讓口袋可以無限容納的話,那一定是其他原因,
千曉拉了下長弓的弦,弓弦依舊給她一種很不服氣的感覺,
“你這家夥,這麼難上手嗎?”小時候學自行車都沒這麼費勁,
這把弓是客卿給她做的,客卿給千曉幾次留下力氣很大的印象,該不會是他在做弓時匹配着他自己的力量,所以千曉才拉不動,
勝負欲又上來了,千曉想菜就要多練,遲早有一天她能和客卿一樣大力,
想到了客卿,她看向架子上的被子,
關于鐘離昨晚為什麼到她房間裡,千曉隻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客卿想把被子要回去又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作為前輩,直接要回去有失體面,
所以就把架子給她整理好,用以暗示,
千曉表示這難不倒她,認為自己明白了客卿全部用意的她把被子抱下來,先放在床上,因為她把衣服還回去後鐘離一次也沒有穿過,于是拿起書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下幾個醜醜的大字:先生放心,我沒用。
千曉聰明地抱着被子往外走,客卿昨天說了如果她想看書便可以直接去他的屋裡取,
“也算是允許我進他屋子的吧。”千曉走到了鐘離的屋前,她小心地敲了幾下門,沒人回應,
鐘離不在,
千曉直接推開門,檀香撲面而來,清心寡欲的味道混合着陳年實木家具才有的芳香,
上一次來是她第一次搬到這個院子,是一個月朗星稀桂花飄香的夜晚,屋子裡滿是暖融融的燭光,将客卿的面龐勾勒得那麼不清晰,
現在看着半支起來的窗戶,晨曦熹微,窗前的書桌是一副寫完的字,散發着淡淡的墨香,千曉繞過屏風,鐘離便在這裡看書,桌子邊有一個和屋頂一般高的書架,從上到下,擺滿了由舊到新的各類書籍,
千曉擡頭看了會,新的書籍都擺在下面,她抱着被子騰不出手,不方便去細看,隻是在衆多書中,一本名為《叢林童話》的書顯得格格不入,
她想到不久前鐘離提到的風野的那本書裡關于松鼠的故事,
她還不知道這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也一直沒有想起來去問一問風野,
千曉抱着被子來到鐘離的卧室,卧室和書房被另一張屏風所隔,
鐘離的卧室很幹淨,床鋪看上去闆正,不像是很柔軟的樣子,
床上隻有一條不厚的被子,顔色自然也是琥珀色的,絲綢的光澤感很好,整個卧房給人的感覺都是生人勿進,千曉看了看自己懷中的被子,直接進人家卧室不太禮貌,她猶豫一下後,轉身将被子給放到了鐘離的書桌上。
臨走前,她将書架最後的那本《叢林童話》給拿了回去,
*
琉璃亭,鐘離正在品味璃系的早點,剛巧萬文集舍的紀芳路過,
“早上好啊,鐘離先生,這麼巧,你也在這呢。”
鐘離點頭,“早上好。”
紀芳等待早餐打包的間隙她跟鐘離閑聊起來,
“鐘離先生最近可去了哪些新地方有什麼新鮮事嗎?”
“不久前曾去過蒙德,有幸品嘗到了晨曦酒莊的葡萄,果霜明顯,汁水充沛,甚好。”他平靜地喝了一口茶,
“是嗎,有機會的話,真想去蒙德看看,聽說那裡還有蒲公英酒,今早聽你們往生堂的小哥說堂主前幾日給人辦典儀時,人家送給了堂主幾瓶。”
“往生堂的小哥?”鐘離以為是千曉。
“是啊,我記得那小哥大清早的就吃了倆包子。”
“千曉嗎?”鐘離聽到兩個包子後更加确認。
“應該不是,我對鐘離先生口中的這位千曉沒有什麼印象,前幾日的小哥好像叫什麼星來着,經常見他跑東跑西的。”
“嗯,那便不是他了。”
紀芳的飯做好了,她拎着剛剛煮好的馄饨跟鐘離告别,“鐘離先生我走了,我們書店最近又進來了幾本童話,先生若還有興趣再來光顧啊。”
“好。”
鐘離目送她離開後喝了一口面前的茶,
新倒的茶水有些燙,
原來是炔星啊,
小千總是吃包子也是跟炔星學的嗎?
*
千曉把衣服裹得緊緊的來到往生堂,
堂前正在掃地的炔星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毛茸茸的領子看上去很能抵禦清晨的冷風,
千曉打了一個打噴嚏,奇了怪了,吃了幾天人飯,身體倒不如當野人那會耐得住風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