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樣說,
千曉揉了揉鼻子,當野人那會,天冷的時候她會去拔河邊的幹蘆葦保暖,或者去找被獵人丢下的獸皮,現在為了保持體面,至少在上班的時候,她在櫃台前可是代表了企業的整體形象,不能穿得太詭異,
炔星扛着掃把走來,“你生病了?”
“不可能,我好着呢。”千曉臉紅撲撲地從炔星身邊繞開,
“你那臉看着都不是正常顔色,去不蔔廬看看?我跟堂主說。”
“不要,”千曉走到櫃台後面,拉開自己的折疊椅,看着桌子上的賬單,“我這才休息一天怎麼就這麼多?”
而且客卿休息日那天都在家裡,沒出去買過東西吧,
千曉翻了翻,居然還都是客卿的,
她忍不住跟炔星吐槽,“他這人是會分身嗎?昨天他明明沒出門啊?”
“你說這個啊,”炔星解釋,“客卿有時會預定一些東西,東西做好送過去的時候便會将賬單開出來,你看的這些應該是客卿預定的。”
“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千曉心中憋着一團火,她一張張地念,
“層岩産的白玉做的镯子。”
“夜泊石雕刻的精美花束。”
“栩栩如生的黃瓷畫眉鳥。”
“........”
這些東西看着好熟悉,
千曉擡起頭,看着有些茫然的炔星:“你知道嗎?這些東西都是半個月前我阻止他買的,然後他還是全買了。”
千曉咬牙切齒,“一個沒落地全買了,全買了啊!”
她激動得咳嗽了兩聲,
炔星連忙把桌子上的水遞給她,生怕她咳死過去,“你少說點話吧。”
千曉仰頭把水全喝完,給自己打打氣,“幹活!”
熱血還沒燃燒兩秒鐘,一陣冷風讓她打了一個冷顫,
千曉拿起毛筆的手一頓,不懷好意地看着在一旁整理賬單的炔星,
炔星雖然低着頭,但總感覺有一股陰森森的視線朝着自己發射,
他将頭低得更往下,試圖躲避這道視線,遺憾的是,這道視線陰魂不散,
“炔星哥哥。”千曉眯眼笑着,
炔星擡頭,感覺千曉的笑容裡滿是不懷好意,“幹嘛?”
“你還有厚衣服嗎?借我一件,我下個月還你。”
“我隻有兩件,這個要是洗了,我還穿什麼?”
“那你把穿過的給我穿,你穿新的,我凍死了,堂裡的賬單你來做嗎?”
炔星幽幽地看着千曉,“讨厭,下個月趕緊給我。”
為了不去碰那堆可惡的賬單,炔星不情不願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丢給千曉,
千曉馬不停蹄地拿過來套在單薄的外衣上,終于暖和了,
在兩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鐘離剛好路過往生堂,他遠遠地看到千曉穿着炔星剛脫下來的衣服,臉還紅撲撲的,
炔星從随身帶的無限口袋裡拿出一件新的穿上,
千曉看着炔星嶄新的厚外套,寬大的帽子上一圈蓬松的白色毛毛,
“炔星,你這件太好看了,我想跟你換!”
“一邊去,”炔星躲得遠遠地把扣子扣好,“你身上那件下個月洗幹淨了還我,還有,你發工資了得請我吃飯。”
“好嘞!”現在暖融融的千曉很好說話的樣子。
炔星說,“這才差不多。”
“對了,炔星,你那個口袋能放那麼多東西不是神之眼的原因吧?”
“這你都看出來了?”
千曉想我當然看不出來,這不是客卿懂得多嗎?
于是她告訴炔星,“是啊,我可有一顆聰明的大腦。”
“其實這是我在須彌留學時導師教我空間占蔔時給我的。”
“很貴嗎?”
“這倒沒有,當時為了減輕學生教材負擔,他給每個學生都發了一個,因為我負責發的,手裡有好幾個呢,雖然一個就夠用了。”
炔星忽然想到什麼,“等等,難道你想的是?”
“沒錯,”千曉說,“我可以買,因為真的很需要。”
炔星知道千曉窮,“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天的份上,我送你一個,隻是你别到處說,我沒幾個了。”
“真的嗎?”千曉不想白拿炔星東西,“那下個月我請你吃兩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