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禅院甚爾以其迅速的身法配合特級咒具遊雲祓除了不下十個咒靈,平均一個月保持着兩個任務的進度,而業内也開始有了天與暴君的威名。
“啧,還是不太夠啊。”
看着賬戶裡的十位數餘額,他想到了孔時雨前幾天告訴他的消息。
“你讓我留意的特級咒具天逆鉾有消息了,對方要這個數。”
他一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個性,有點小錢就喜歡跑去賽馬場,為了籌錢已經有一兩個月沒再去過那裡了。
要去嗎?
想起他在酒吧時碰到的那個女人,對方推薦他去自己銀座的店裡,雖然對方是好意,其實也難說是不是看上了他趁機想要做些什麼。
“我保證如果你去的話,絕對一炮而紅!”
陪酒這種活也不是隻有女人能做,事實上在日本,牛郎可是個算不上低端的職業,好一點的高級牛郎一年收入都是十幾位數的。
底線的存在隻是因為價碼還不夠高,而他一向是個零底線的人。
“幹了。”
抽空去那裡看看吧,好東西可是有很多人會搶的,可不會坐在那裡等着他做任務辛苦賺錢。
從犄角旮旯裡拿出了那張名片,他潇灑一笑推門出去。
咒靈雖然少了,但實際上幾十億的人口對比隻有幾十萬咒術師的比例,依舊是個龐大的數字。
隻不過他已經厭惡了那些蠅頭,半年多隻有一個特級咒靈的懸賞,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和官方的人先搶破頭才能去做任務了。
現代社會的人們的确壓力不小,但咒靈出世至今也隻不過千年的時間,已經行成了完整的産業鍊。
總監部總攬咒術界的所有大權,禦三家作為千年世家,底下盤根錯節,整天勾心鬥角根本沒有把普通人的性命看在眼裡。
天元的結界保護了這裡的百姓千年,但上層的那些人隻想着自身的利益,新生力量過于薄弱,根本沒辦法形成系統性的對抗。
要祓除一個咒靈,從窗到輔助監督缺一不可,誰會想到那些咒力低微的人也會有異心呢?
隻要不服從總監部安排的人一律被标上了詛咒師的标簽,至于裡面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叛變,有那麼重要嗎?
詛咒師内部也是分派别的,像他這樣獨立接任務的既要防着官方又要防着其他詛咒師下黑手,如果不是他實力強悍,早不知道被誰拿去換錢了吧。
畢竟禅院家并沒有放過他,雖然隻是象征性放話出去說他叛出了家族,但實際上試圖卻把控着不讓他插手高級任務,要不是有孔時雨在背後幫他,也許他最開始隻能去和四級三級為伍了。
當咒靈成為了任務以後,它就不再僅僅是危害人間的怪物了。
當一樣東西能夠換取錢财,那麼你不僅僅要防着對手,更加需要謹慎對待那些試圖豢養它們的自己人。
——
“你好,您的姐姐喝醉了,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接一下呢?”
奈奈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對方很客氣的把地址報給了她。
“銀座啊……”
即使在手機上搜索以後知道了那裡是一家牛郎店,奈奈也隻能跑一趟了。
畢竟枝子隻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難道放任她一個人睡在那裡嗎?
對方兩個月前還歡歡喜喜的和她說自己戀愛了,有機會的話會把人帶給她見見,現在怎麼就突然跑去那種地方買醉了呢?
她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一個人跑去酒吧,然後被人撿回家?
一路上她踩着線開車,才把本來應該要四十分鐘的車程縮短到不到十五分鐘。
說起來她的車技其實是和阿研學的,沒想到卻用在了這裡。
畢竟曾經她出入都有司機和保镖,根本用不着自己開車,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副駕駛位置也一度是她的專屬。
停好車以後,她步履匆匆推開了那扇華麗的大門。
裡面不愧是銀座最大的銷金窟,真是座無虛席啊。
不過不同于奈奈想象當中會有五顔六色的燈球在頂上閃耀,這裡的安排更像是那種高級會所。
“你好,過來接人。”
奈奈輕敲前台的桌子,撥打了之前接到的那個号碼。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灰色休閑服留着過眉半長發的男子朝她跑了過來。
“是來接枝子小姐的嗎?”
“對。”
“她在包房裡,請跟我過來吧。”
這家夥到底有多少錢啊?還特意開個包廂?
以日本牛郎的尿性,她下個月怕不是要吃土了?
包廂裡的枝子早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一個人嘀咕着些什麼,桌上四處随意擺放着酒杯,最前面還有一個醒目的小半個香槟塔。
“枝子小姐大概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吧,這些大部分都是她一個人喝的。”
對方以眼神示意她桌上的殘局,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種客人其實最好伺候了,什麼都不說就開始一個人喝。”
不過對他來說也不差什麼,不用喝酒隻需要做個傾聽者就可以有業績,對一個初出茅廬的男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個很好的客人了。
看着奈奈的小身闆,他善解人意地開了口。
“我幫你吧,送到車上可以嗎?”
奈奈比枝子要矮了不少,雖然力氣算不上小,不過有人樂意幫忙,她自然不會拒絕。
“那就麻煩你了。”
大不了等會兒給他一點小費吧,就當是謝謝他對枝子姐的照顧了。
路過隔壁包廂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推開,坐在正中間的那個男人和奈奈的眼睛短暫地對視了一秒。
就這麼一點時間,也足夠讓奈奈看清楚裡面的布局了,裡面隻有他一個男人,卻有着兩個打扮的有些成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