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出所料,直到奈奈的這次旅行告終也并沒有疑似姐妹倆親人的人找上門呢。
“怎麼辦,甚爾?”
遇事不決呼叫甚爾,在明知道姐妹倆的具體姓名後,難道他們真的要做那個壞人把她們送回家嗎?
至少奈奈是不忍心的。
“害怕了?”
這幾天她一直都是一幅開心快樂的樣子,在兩姐妹的恭維下被奈奈阿姨長奈奈阿姨短的叫着,她雖然有些煩惱着被叫老了,卻還是和她倆玩到了一起去。
除了像沒事人一樣的夏油傑在收拾行李,剩下的三個人都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緊緊盯着甚爾。
真希和真依是生怕被再一次抛棄,雖然其實對方并沒有義務對她們負責,但她們依舊像剛破殼的雛鳥一樣依偎在奈奈身邊。
她們印象中的母親是個怯懦的女人,她從來不敢大聲說話,隻能默默抱着她們哭泣,哭自己沒能給她們好的天賦,哭自己遇人不淑。
她們從沒有遇見過像奈奈這樣的人,她似乎是家中永遠的焦點,是冬日裡賴以禦寒的棉被,是夏日裡那杯能夠帶給人清涼的冰淇淋。
又或者比那些都更重要一些。
她總是臉上帶着笑,不像翠子姐姐那樣滿臉謙卑,也不像生下她們的那個女人那樣愁苦。
“才沒有。”
她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小女孩,但在她心裡更重要是甚爾,他會不會在意真希和真依的父親或許曾經對他有過些什麼呢?
禅院甚爾講述咒術界時是恨不得掰開揉碎的告訴她,那些人不是什麼好人,遇到了趕快跑,然後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通知他,他會一直堅定站在她這邊。
但對禅院家他卻隻是一筆帶過,重點講述的都是些他大戰四方後離開那裡的小事。
奈奈知道他還有一個同胞兄弟,知道他們的伯父和叔父是現任家主和長老,卻無法将這些人一一對應。
“……那就收養她們吧。”
“甚爾萬歲!”
比起奈奈的興高采烈,真希和真依姐妹倆反倒有些不敢置信,她們不敢相信這件埋在她們心底裡不敢開口的大事就在奈奈發射了一波星星眼之後就這樣被迅速解決了。
“嘁,反正家裡的大事小事都聽你的,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有說錯什麼嗎?”
如果奈奈不願意的話,那他隻能對不起那兩個小的的,畢竟他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啊……甚爾對自己的定位還真是準确呢。”
也不知道他天天窩在家裡,除了對奈奈撒嬌就是打理家裡的事情,這家夥到底有沒有一份正經工作啊?
夏油傑不想去惡意揣測自己的師父,但總感覺他似乎也的确很閑沒錯啦。
孔時雨時隔一個多月再次接到了财神爺的電話,上次是拜托自己去南非挖礦,這次又會是要他幹什麼呢?
“……你再說一遍?”
是他耳聾了還是對面真的失心瘋了?
他不是才結婚沒幾年嗎?為什麼快進到要領養兩個女孩子?還是才三歲的?
“難道你……?”
看不出來啊,堂堂天與暴君居然不行?
這個樂子不知道值多少啊?
“資料我馬上發你,好了我自己來拿。”
其實這種手續應該是本人去辦的,更别提真希和真依至今還是兩個黑戶,一向不管事的甚爾把包袱一甩就跑去安慰奈奈了,徒留孔時雨一個人面對着一大堆資料默默寬面條淚。
這家夥從良以後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啊,把家人看得這麼緊,沒有被邀請去婚禮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也就隻是簡單的領了個婚姻屆而已,但至今他就連對方妻子的面都沒有見過是不是過分了?
這家夥防賊呢?
“……對,他聯系我了,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
留着平頭的韓國人陰着臉打通了那個一向神出鬼沒女人的電話。
“我留着他還有用,這件事……非他不可!”
溫柔的女聲卻仿佛浸着一股令人膽寒的涼氣,明明隻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硬生生說出了斬荊截鐵的架勢。
“知道了。”
禅院甚爾、禅院奈奈、禅院真希、禅院真依……
他這算是徹底擺脫了禅院家帶給他的陰影嗎?居然打算成立屬于自己的禅院了嗎?
一個女人,就能夠把一向令詛咒師中公認的咒術師殺手就此圈養了嗎?
真想見見看啊,那個名為奈奈的女人……
“好了,等手續辦下來你們也差不多到時間開學了,愉快的日子真是令人覺得短暫呢~”
甩出去!把那些纏着奈奈的破小孩全都送去學校讓老師教育吧!
這個家裡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和還不存在的小崽子一起墊底了。
“我們可以去學校嗎?”
“真的嗎?奈奈……媽媽還有……甚爾……Papa?”
真希和真依還沉浸在空前的喜悅中,完全不知道被稱呼為父親的男人有怎樣的心思。
而奈奈則盯着系統裡姐妹倆和甚爾的親緣關系圖一臉茫然。
禅院甚爾(堂兄劃掉父親),禅院真希、禅院真依(堂妹劃掉養女)?
所以姐妹倆實際上和甚爾是平輩?
哈哈哈……甚爾的這位堂兄還挺……
自從得到了味覺置換器以後,夏油傑原本見之生厭的咒靈球已經成為了全球美食大賞,無師自通學會了開盲盒的夏油傑恨不得一天一個。
“真可惜,今年的假期我隻調服了兩個特級、五個一級……”
他心裡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咒靈遲早有一天會從人類的生活中消失,或許到了那時他這個咒靈操使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甚爾還真是有才啊,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那麼多高級咒靈?
慘遭洗劫的禅院分家忌庫無話可說。
兩年前咒靈滿地跑,現在卻是人追着咒靈跑,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完成一千個寶可夢的願望呢?
或許他可以夢一把咒術師失業呢?
要不還是去考東大算了吧?
畢竟咒術界好像也不太好玩的樣子。
“小鬼,這麼得意啊,正好……輪到你出力了。”
行吧!
魚形咒靈足足有半人長,卻在夏油傑擡手之後突然在衆人眼前顯現。伴随着它靈巧地環繞着旅館四周遊動而閃耀着撒落在其中的細碎微光,旅館中的其他人隻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些什麼。
“好啦,我們回家吧。”
奈奈一左一右牽着兩個女兒,徒留甚爾一個人意味深長地走在身後,一大兩小的影子在夕陽的作用下逐漸融為一體。
“恭喜啊,甚爾。”
一下子有了兩個貼心小棉襖,真是值得慶賀啊。
不過和她們混熟的夏油傑很心機的教對方叫自己叔叔,即使他和甚爾并沒有切實的師徒名分,也不影響他不想憑空矮人一輩。
“同喜啊,我未來孩子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