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的男人們幼稚地扭過頭。

——

多養兩個小丫頭對禅院甚爾來說并不算什麼大事，前提是她們不會和他搶奈奈。

又一次洗澡出來後卻沒有看到應該在原地乖乖等自己的奈奈以後，他皺着眉下了樓。

“真希和真依第一天去幼兒園，還能夠習慣嗎?”

奈奈可沒有咒術師生來就高人一等的理念，在她看來像她們這樣的年紀正是享受快樂童年的時候，認識幾個能夠玩到一起的同伴、在老師的陪伴下搖搖晃晃做着遊戲、舉着字卡學五十音……

那些大人世界的煩惱，還輪不到她們去多想。

被愛意包圍的兩小隻一左一右靠在奈奈身上，用稚嫩的語氣重複着今天發生過的事。

“午餐的甜牛奶和小餅幹香香軟軟的，可惜田中老師隻給了每人一點點……”

真希有點殘念，本能讓她想要和奈奈分享那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但老師的看守之下她隻能乖乖吃掉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午睡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流口水哦，現在也是香香的～”

三歲的小豆丁真依試圖湊近些，卻正好被奈奈拿捏住了自己的小奶膘。

“唔，奈奈媽媽?”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有些怕那個被她們稱呼為Papa的男人，卻樂意在奈奈懷裡肆意打滾。

明明他并沒有對她們表示出什麼讨厭的迹象，他不會像那些堂兄一樣稍有不慎就揮手打過來，曾經在禅院老宅時的生存法則看似早已被她們遺忘，但那些受過的傷卻時時刻刻提醒着她們。

你們在這個家是不受歡迎的存在!

她們像兩個孱弱的小獸，初初到了一個過于美好的環境，渴望着有人愛着自己，卻不敢相信這份幸運真的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好乖好乖～”

養女兒就像是擁有了兩個芭比娃娃的奈奈看着比起以往像是大變樣的真希真依，忍不住開始貼貼。

曾經就像是櫥窗裡的壁畫娃娃一樣穿着一絲不苟的和服梳着仕女頭的兩個孩子，現在卻留着乖巧的公主切齊劉海穿着顔色相近的睡裙。

可以為了保護自己豎起全身的刺，也會為了不傷害她選擇露出柔軟的内裡。

“奈奈媽媽，其實我們可以自己做校車去學校的。”

這樣她就不用打着哈欠早起送她們啦，她們才不是怕那個男人呢，隻是真心希望她不會因為她們而疏忽自己。

“不可以哦。”

她可是一個很負責任的飼養員，一定會讓三胎姐妹花早早适應家的氛圍呢。

“除非你們願意讓甚爾一個人去送呢～”

奈奈好笑地看着真希心虛地抱緊了随手抓住的小羊玩偶。

“……奈奈媽媽吓唬人!”

真依剛才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自然沒有錯過她低頭偷笑的樣子。

“好啦好啦，不逗你們了。”

輕柔的女聲讀着少兒童話直至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睡着，才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出去。

親子時間的美好讓奈奈看見靠在牆角的男人時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因為兩個小姑娘忽略他了。

“啊哈哈哈，甚爾你也在啊。”

“是啊，不在的話怎麼會發現有人這麼充滿母愛的一面呢?”

走了一個夏油傑，又來了兩個小鬼頭，看來他的确要寸步不離跟着她了，畢竟他無法容忍自己将會成為她人生中的備選。

“甚爾最好啦～”

奈奈三兩步沖刺起跳想要爬到他背上，而他也一如既往的縱容着她。

男人的下盤依舊很穩，并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她的體重而慢上哪怕半步，她的雙臂緊緊環着他的脖頸，偶爾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劃過他的皮膚，讓還在朝着房間行走的男人下意識吞咽着口水。

“甚爾沖鴨～”

奈奈還在後面興高采烈的給他做指揮，絲毫沒有發現男人的不對勁。

扭來扭去的奈奈占據了高點，深覺海拔高了一些以後就連空氣都好了不少。

“不要調皮!”

他一步一步背着自己的全世界，即使知道自己不會讓她受傷，也驟然提心吊膽了一下。

“PIA!”

男人下手很輕，卻依舊讓奈奈紅了臉。

“诶?”

被打了屁股?

我，居然%?#%?

“甚爾?!”

奈奈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不清是羞的還是氣惱。

“奈奈……你乖一點。”

不滿于第三者第四者的男人總算對奈奈發起了總攻，比起一點點往被子裡縮有些不自然的奈奈，反倒是他開始笑得就好像……饑餓時發現獵物的大黑豹。

“記得要小聲一點啊，吓到家裡那幾個小的就不好了。”

調笑着的男人無視了她咬着被角時斜他的眼神，隻是一次又一次把試圖偷跑的小白兔釣回了窩。

“……”

滴落的汗水暈染在滾燙的皮膚上，一點點被熱度蒸發，粉嫩的指尖并沒有裝飾任何美甲，也無法劃破男人後背的皮膚，隻能無力的在上面留下一絲絲白痕。

“壞男人!”

奈奈氣憤地想要張嘴咬下去，卻在男人轉身将嘴角的疤痕貼近自己時退縮了。

“乖孩子，舍不得嗎?”

不同于奈奈瞪圓了眼的可愛模樣，甚爾倒是笑得很開心。

“奈奈……别怕。”

他眼裡的她始終純真如一，他卻沉迷着開始在腦海裡回想着……

就連對那兩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都是那麼愛之重之，那麼當她自己做了母親又會是怎樣的呢?

“嗯?”

搖曳的小船随波逐流，月光始終照耀着她的愛人。

“奈奈啊……”

我羞于提及自己的愛意，好像那樣自己就始終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卻沒有發現有那麼一個人的身影，一直在我心裡無法抹去。

一輩子太長，但我願意去賭這個虛無缥缈的可能。

既然你願意憐惜我一點點，那麼我可不可以……貪婪的渴求多一點……再多一點?

男人伸手替她拂去了被汗水打濕後的長發，落下來的吻卻一反常态的溫柔。

我們的孩子，就叫他/她惠吧。

你是上天賜予我的恩惠，即使有再多的人能夠看見你的美好，你也獨屬于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