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佐藤拾也短暫将他們安排在屋子裡吃點心,自己進了裡屋開始翻看最近的報告。
改良咒具橫空出世後,佐藤家的産業蒸蒸日上,原本處于咒術界邊緣的小角色,近來居然有了參加禦三家宴會的資格。顯然,我帶來的利益太龐大了,讓佐藤家欣喜若狂,也讓他們……生出了野心。
财務報告看不出什麼異樣來,私下裡他們卻已吞了少說上億日元。哈,或許他們以為将“我”養進樓閣,限制我的視野、壓榨我的潛能——一切就能夠萬事大吉?
黑市裡炒到一百萬的東西,賬單上居然隻被記了十萬的入賬。
我指着一處數目,示意佐藤拾也來看:“佐藤君,你猜為什麼我稱呼你為‘佐藤君’?”
佐藤家有許多個“佐藤君”。但隻有佐藤拾也被我如此稱呼,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有點用處的工具。
一旦失去這個稱呼,工具在我這裡就報廢了。毫無價值之物,必将在街頭零落死去。
中年男人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卻不敢露出一絲沮喪的表情。他肅然道:“是他們最近的手伸得太長了,我——”
“我知道你為難,”我善解人意道,“所以我想,新的咒具需要一場盛大的發布會,你覺得呢?”
他無有不應。我卡着線給他布置了能力範圍之内的任務,帶着兩個小孩離開了。
“對了,”臨走之前我想到了什麼,叮囑道,“如果伏黑甚爾來問,就說他的兒子已經被我填水泥沉進東京灣了,有空可以上三炷香。”
旁邊啃生姜蛋糕的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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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個無業遊民,在老熟人前來拜訪時迎接的方式不是在車站門口等候,而是在我領着兩個小孩路過河流時在水裡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經過短暫的相處,津美紀對我的品行有了初步的了解,兩個人放松了些許的警惕,因此,看到水裡漂着個人時,伏黑惠下意識喊:“有人跳河了!”
所以我說他不像伏黑甚爾的種。如果是伏黑甚爾,看到入水自殺的蠢蛋,第一反應絕對是扒衣服翻錢包,翻不到幾個子兒的話還會啐一口。
伏黑惠看到河裡有人的第一反應卻是撲過去,甚至想要報警:“救命啊——救唔唔唔唔!!”
我捂住他的嘴:“不要打擾别人的雅興!知不知道打斷别人的自殺很不禮貌啊!”
“對啊對啊,打斷我自殺的小孩最讨厭了!”
太宰治水鬼讨命一般從河裡爬出來,贊同地點了點頭,同時把頭上的水草扒拉下來遞給我:“見面禮。”
我松開手,收下水草并扔回河裡,禮貌地答複:“謝謝。”
伏黑惠&津美紀: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