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另一個沒事就好。”
旁邊的人群裡不知道誰沒忍住,憋出一聲“噗哧”的笑音,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雲居久理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另一個”指的是誰,但她坐在警視廳裡做筆錄看到個人信息上寫着的未婚後,暴怒了。
“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公嗎?”雲居久理怒視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卷毛警官,咬着後槽牙道。“騙子。”
松田陣平被她執拗的态度弄得有些啞然,他扔掉手裡抽完的煙草,碾在面前的煙灰缸内,認真的樣子像是在進行某種宣誓。
“我是你的男朋友。”
雲居久理冷笑:“騙子警官,别胡扯了。”
她讨厭撒謊。
被騙到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羞恥。
最重要的是。
她對他沒感覺。
至少現在沒有。
“是真的。”他攤開一張報紙,放在桌子上。
是三天前的時事新聞。
頭版頭條上是一場爆·炸案。
那是震驚警視廳的一場密謀恐怖襲擊。
罪犯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日本各地置放殺傷力極強的炸彈,在對市民和财物進行恐吓的同時還讓不少人受傷。
松田陣平被派往現場拆除炸彈在摩天輪之門關閉的前一秒,雲居久理不顧在場所有警員們的阻攔仿佛知道他進去一定會死掉似的鑽進了藏有炸彈的觀光箱内。
松田陣平原本可以拆除那個炸彈,但是在炸彈的讀條上顯示要等到炸彈爆·炸的最後三秒才能得知下一個巨型炸彈的位置。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如果拆除炸彈,就無法得知下一個炸彈的位置可能有更多人傷亡。
如果不拆除炸彈,那麼在車廂内的雲居久理和松田陣平都會死亡。
最後炸彈還是爆·炸了,但他們幸免于難地存活了下來。
這要歸功于雲居久理那個時候帶上去的一把特制彎角刀。
松田陣平用那把彎角刀撬開了炸彈引爆部分,把炸彈從車廂内拆了下來然後扔出去的瞬間發生爆·炸。
而雲居久理那個時候因為躲閃不及,導緻被炸彈波及而失去記憶。
“未來我們會結婚,這是早晚的事。”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雲居久理,聲音震得雲居久理太陽穴嗡鳴。
雲居久理狂忍住說出“誰要跟你結婚”這句話的沖動,低頭看着他手指着的摩天輪。
他手背的指骨和拳骨位置有很多傷口。
可能是他的指骨細長,所以那些傷口并沒有影響他手部的美觀。
想起剛才在楓葉山上躲避她攻擊的那一幕。
雲居久理稍稍偏了神的想,他應該也是格鬥方面的行家吧。
不過任憑她把這張報紙看穿,也沒回憶起來他所說的這段“生死一線之摩天輪上的告白”故事。
怪可樂的。
真的會有這種明知道摩天輪上有炸彈,還要為了什麼所謂的“愛情”撲上去送死,一定要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的蠢女人嗎?
一聯想到這個人是她自己。
雲居久理忽然覺得有點窒息。
假的。
一定是假的。
雲居久理瘋狂搖頭:“照你所說,摩天輪上隻有你和我兩個人,那麼你說的話沒有人能證明!我絕不可能做這樣的蠢事,我……”
他拿出手機,把手機正面攤在桌子上。
屏保是兩個人,背景有大片天空,從構造來看就是摩天輪的車廂。
女人親昵地摟着男人的手臂,右手比劃着一個幼稚的拍照手勢,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好像剛哭過,但笑容十分燦爛。
照片上的男人是松田陣平,女人……是她。
雲居久理傻眼了。
松田陣平收回手機,又摸出一根煙:“當時我們在摩天輪上,你對我說不管我拆還是不拆,你都會尊重我的選擇。你還說那有可能是我們戀愛的最後一天,希望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拍了這張照片。唔,還有視頻,你要看嗎?”
照片能ps,視頻按照現在的科技應該沒辦法ps。
雲居久理熄了火:“不、不用了。”
她冷靜片刻,擡頭看着從“老公”降級到“男友”的警官先生:“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松田陣平擡手:“請問。”
“我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做過了嗎?”雲居久理。
“……”松田陣平。
“……”推門進來的目暮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