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不覺有些奇怪,轉頭問李崗:“馬車呢?”總不會就這樣讓她抛頭露面地騎馬吧?
李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着頭說道:“姑娘,王爺說,叫您騎了這匹馬回去。”
寶玉半晌沒有吭聲,末了才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王爺的待客之道?”
李崗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并不吱聲,而是走上前來,先将寶玉的頭發簡單挽成一個發髻,看起來像男子的裝扮,又掏出一塊黑布,也不問寶玉是否同意,直接就替她戴在臉上。
“李大人,這是女扮男裝,暗度陳倉的意思麼?”寶玉問。
眼下倒也不是較真的時候,她費了些力氣跨上馬來,以為李崗會一起上馬,結果李崗并沒有一起上來的意思。旁邊一個黑衣人拽起寶玉這匹馬的缰繩,輕叱一聲,便拽着這匹馬小跑起來。
寶玉見這馬越跑越快,李崗也沒有上馬的意思,這才察覺到他們不是在開玩笑。
“北靜王竟然是這樣的狗東西。”寶玉在心裡怒罵道:“還好我不是真正的閨閣女子,不然豈不是被他搞死了?”她一邊緊抓着缰繩,一邊想道:“他不會是想讓我鍛煉身體吧?”
馬群逐漸起了速度,抓着缰繩之人一手操作自己身下的馬,一邊拽着寶玉的馬,時間一長,便有些力不從心,寶玉這匹馬仿佛速度更快,一不留神便快要撞到前方馬匹,看起來十分危險。
寶玉也并非完全不會騎馬,她之前上大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去玩的時候,玩過騎馬這個項目。隻不過景區的馬性子溫和,跑的也慢,根本不像現如今這樣激烈。
隻是她不信北靜王弄來一匹馬讓她騎,是為了摔死她。
想明白之後,她伏在馬背上,将前方的缰繩放在自己手中,輕輕一扯。
前邊抓着缰繩之人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便放開了牽繩的手,任由寶玉奪回屬于自己的缰繩控制權。
寶玉起初有些不适應,心慌得不行,但她努力學着旁邊人的樣子控制住馬匹的方向,雙腿緊緊夾住馬背,腳緊緊地踩在馬镫上,絲毫不叫自己有掉下來的風險。
漸漸地,為首之人放慢了速度,寶玉也試着收緊缰繩,黑馬仿佛懂得寶玉的心聲,馬上也将速度放慢了。
為首那人勒住馬,反身回到寶玉身邊,細細端詳了寶玉片刻,忽然笑道:“王爺這是從何處尋來的奇女子,當真是膽識過人!”
寶玉翻了個白眼,口中說道:“謬贊了,确實不如你家王爺吓人的手段過人。”
那幾人皆是一愣,随後又哈哈大笑起來,為首之人便調下馬來,示意寶玉下馬。
寶玉這才覺得自己渾身使脫了力,此時渾身發軟發抖,手也被缰繩勒得酸痛。她不理會那人的動作,隻沒好氣地問道:“幹嘛?”
為首之人道:“下馬,到地方了。”
寶玉看了一眼四周,并不是什麼北靜王府,竟又是一片荒郊野地,比方才的馴馬場還要荒涼。
寶玉假裝氣定神閑地下了馬,繼續質問道:“你們王爺不是說想要見我嗎?他人呢?”
為首之人将自己臉上的黑布解開,露出一副習武之人常有的精明五官,他恭恭敬敬行禮道:“我們王爺說了,若想報答他,須依着他的需求練好了後面每一段功夫,方才能有談判的資格。”
寶玉無語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有這麼無恥的要求。
“他以為他是誰?是在培養女殺手嗎?”寶玉冷笑。
那人的臉上又一次浮現出佩服的神情:“姑娘當真是冰雪聰明,怪不得王爺……”
“好了好了,打住。”寶玉制止道:“且将你們王爺後面的計劃說來聽聽,我趕時間。”
那人又是鞠了一躬,口中說道:“姑娘,得罪了,我的名字是柳清風,從今日開始我便是你的師傅。”
“師傅?”寶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同意了嗎?”
“姑娘且聽我繼續說,今後我負責教姑娘騎馬、射箭、暗器和劍術。在此期間,王爺會幫你找到林大爺。這個交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