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方才聽你母親說,你閨名安甯,是哪兩個字?”
王甯訝異的轉過頭,看向賈母,心猛地怦怦直跳。
沒人知道王夫人叫什麼,連她都不知道,但賈母為何突然發問,難不成懷疑起了她的身份。
“便是您想的安甯兩字,安靜,甯遠。”
賈母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名字不錯,如今倒是配得上了。”
王甯笑了笑,道了聲:“您又取笑我了。”
說罷,她轉回身去,看着丫鬟們收拾,心跳如戰鼓一般激烈。
隻是賈母始終沒再說些什麼,直至丫鬟們把東西都收拾完了,王甯上前告退,賈母也都閉着眼假寐,隻微微點頭表示知曉。
回到院裡後,王甯趕緊讓墨土給工部衙門送個口信,讓賈睿放了工不要逗留,趕緊回來。
晚間賈睿回家後,王甯将這事兒一說,賈睿的眉頭也鎖死了。
“她老人家沒再說别的?”
王甯慌的不行,感覺自己都要口吃了:“沒……沒了。”
賈睿上前抱住妻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寬慰:“沒事沒事,别想太多,之前怕是不知道你的閨名,這才問你一句。”
王甯一把推開丈夫,急切道:“結婚時,要互相交換庚帖,那上頭便有姓名和生辰。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卻突然問我,隻怕是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賈睿心知騙不過妻子,歎了口氣道:“即便她真的懷疑你了,你又能怎麼樣呢?好在這個時代怪力亂神之多,後期不是還經常有一個賴頭和尚和跛腳道人嗎?咱們拖上一拖,實在拖不住了,就說你是仙人下凡,來度咱家的。”
王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丈夫:“你是當我傻好騙,還是當老太太傻好騙?”
賈睿一攤手:“我傻,行了吧?”
見王甯沒好氣的白了自己一眼,賈睿又安慰她道:“你如今懷着身子急不得,這不關是什麼情況,還沒有發生的事,你就不要幹着急。明兒我派人盯着那邊,一有動靜立刻通知你。”
王甯突然拉住丈夫的手:“不要!”
她此刻頭腦突然冷靜了:“不要去監視老太太,千萬不要。我們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應對。”
賈睿見她終于清醒了,松了口氣:“所以說,以不變應萬變就對了。”
事實證明,王甯的選擇是對的。
她還沒有監視賈母呢,她的二房周圍眼線就多了起來。她手下的丫鬟出門,總能撞見一個兩個賈母的下人。
說是跑腿當差,但次數多了,連丫鬟都覺得不對了。
釉屏打大廚房回來後,就跟王甯說了這事兒。
王甯問她:“看仔細了,是老太太房裡的?”
釉屏點頭:“雖隻是個不大進來的婆子,換了别人院裡的,我隻怕沒那麼肯定,但老太太那兒的人,我都特意記過一遍。”
王甯心裡咯噔一下,她若是聽了丈夫的話,去派人監視老太太,隻怕早就讓老太太知曉了,那才是真的打草驚蛇。
王甯故作鎮定的點頭道:“不用去管别人,隻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咱們又沒做什麼錯事,何必怕人打探?”
王甯這頭自然知道賈母為什麼派人監視自己,可丫鬟們卻不明白,府裡的閑言碎語又開始多了起來,人人隻當大太太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兒,否則老太太為何如此行事。
隻是這謠言,頭一天才起來,當天就被賈母用雷厲風行之勢給壓了下去。
又過了兩日,賈母的眼線就沒了。王甯這下真的松了口氣,待賈睿回家,将此事告知。
賈睿聽完,思索了一番,最後笑了起來。
“不愧是老太太。”
王甯不解:“怎麼說?”
賈睿道:“她監視咱們,不過是個假象,實則是在故意試探,看你會不會露出馬腳。否則這麼明顯的眼線,那哪能叫監視呢?”
王甯明白了過來:“所以她是在故意刺激我,想讓我做點什麼?”
賈睿點頭:“但咱們能做什麼?咱們是魂穿,又不是外來人冒充的,她看你不跟外界聯系,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便也放棄了。”
王甯松了口氣,确實,即便要懷疑換了人,也隻會懷疑是冒充,誰也想不到魂穿這種事兒。
但才剛放心了一天,第二天王甯又無語了。
去給賈母晨昏定省時,一進屋,王甯就在賈母的房間看到了個老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