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聲音也沒什麼起伏:“我不會,但晏吻的朋友花火會,她很喜歡笑,晏吻也喜歡笑,我不經常笑,我與她們不一樣。”
上上簽:“……嗯,那挺好,挺好。”
一股名為尴尬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但偏偏其中一個人還感覺不到。
“你剛才說了兩個‘挺好’,是在強調嗎?”
上上簽:“……是。”
他沒想到堂堂歡愉令使月鹿魃竟然是這樣一個畫風,什麼時候假面愚者這麼的,純良?
見月鹿魃又要開口,而正好走到了地方,上上簽先聲奪人,打斷月鹿魃展現語言藝術的機會。
“就這裡吧,一點旱氣,不要太明顯,讓持明的雲吟術露出破綻就可以了。”
“哦”,月鹿魃把想說的話咽下去,重新發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我覺得這種事我不做也可以,你是不是在畫多腳蛇。”
“你是像說畫蛇添足嗎?”上上簽問,“我确實可以自己來,但會産生許多麻煩,我讨厭麻煩。”
這是謊話,幽囚獄是他的地盤,随便制造點陷阱讓持明、步離人露出馬腳還不簡單?但他要留住月鹿魃,在徹底搞清他的來曆前,他不會輕易放走他。
月鹿魃:“哦,其他的不用管嗎?”
上上簽:“不用,相信景元。我們的主要目的是證明景元不是失職,而是不能管。至少要讓方壺那位将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聽信星核獵手的預言,将解決危機的重任交予外人,隻需要列車團作證,再由兩位将軍和十王司将景元計劃的詳細情況上報于聯盟,便能迎刃而解。
而演武典儀……看這回來的兩位将軍,景元應該自有打算。
整件事最麻煩的是他不小心算到了那位爻光将軍的行程,還要寫份報告說明,以及後續一系列連續觸發式問題……
所以做人不能手賤,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算什麼暗中潛入仙舟的人,算到了也應該盡早停手,而不是繼續推演此人的行動軌迹,最後算到了玉阙的将軍府。
布置的差不多,上上簽揉揉太陽穴:“謝了,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
誰知月鹿魃搖頭:“我有遊客的身份,我是合法入境。”
上上簽驚異:“用月鹿魃這個身份?”
月鹿魃又搖頭:“以一位服裝設計師的身份來羅浮旅遊。”
上上簽:“……”用假身份合法入境,你真當這是合法?
“好吧”,上上簽無奈說,“如果有什麼需要還請聯系我。”
誰知月鹿魃立在原地不動了,藍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上上簽。
上上簽有些不自在,月鹿魃的眼神并不是審視,也不帶着什麼冰冷的情緒,讓他來說這更像是驚喜和孺慕?
他瞬即打了個顫抖,這歡愉令使不知今年貴庚,如何稱得上孺慕一詞?
他幹笑幾聲:“月兄可還有什麼疑問?”
“‘還’。”
上上簽:“?……”
“也就是還可以找其他人。”
上上簽:“……”他哪裡說了?!這人說話他怎麼聽不懂。不對,是不是那句“還請聯系我”的鍋?
“不可以,隻能來找我。”沒察覺到自己有什麼語法上的錯誤,上上簽隻能如長輩般嚴肅警告。
“哦,那我有需要”,月鹿魃說,“首先為了我不會被驅逐出境,你要叫我席爾坦兄,最後我想要優惠券。”
“好的,我去幫你找。”你快走吧!上上簽心累。
把月鹿魃送出鱗淵境,上上簽又返回了幽囚獄。
雲以居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明面上,他一把摟住上上簽的肩,笑嘻嘻的:“什麼風把你又吹回來了?”
暗地裡卻是把上上簽的頭壓下去,小聲問:“有什麼指示?”
上上簽被他拖着往前走,嘴唇不動卻發出聲音:“算到了一些東西,以防萬一,回來搞一些布置。”
迎面走來一隊武弁,雲以居活潑地向他們招手,武弁冷淡地點頭,與他們擦肩而過。
看他們走遠了,雲以居才低聲說:“人都盯着呢,還能有什麼變數?”
末了他想了想,補充道:“對了,還有演武典儀,曜青要來看呼雷。”
上上簽遞給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Come on,少年。”
“所以你要做什麼布置?”
雖然他不知道上上簽說的是從哪學來的語言,但有聯覺信标在,他知道那是在給他加油。
沒能看到雲以居露出疑惑的表情,上上簽有些失望,但還是笑道:“給晏冥一把劍。”
一把劍,足以決定最終的局面。
他被雲以居猛地扯住領子往後一拽,側頭就看見對方審視的眼神。
“你是不是對晏冥太過信任了?”
“雲以居,他是我啊”,上上簽近乎歎息,“隻要是我,絕不會做出有害于羅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