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儀典不愧是宇宙級别的盛典,羅浮上随處可見不同星球不同形态的智慧生物,除了常見智械皮皮西人和伊須磨洲人,還有大部分人看不見的迷因生物。
站在街上,能看到無數個不同生态環境催生出的“人”,僅僅隻是擦肩而過,就仿佛路過了他們的人生,上上簽喜歡這種感覺。
陽光透過雲層,輕輕灑在人聲鼎沸的港口,三個年輕人手叉腰站在下船的地方,神情不同,動作卻整齊劃一,望向天空。
上上簽和雲騎軍站在一起,遠遠望着感歎,真是太過活潑了,活潑到他都不忍心上前打擾了。
他在幽囚獄多停留了些日子,在雲以居的逼迫下弄好了一系列申請文件,還被數落了一頓。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犯錯嗎?萬一晏冥用了那柄劍,就算有十王保你,你也要掉層皮……這張重填,你這個家夥給我重視起來啊!”
以前他從沒發現雲以居可以這麼啰嗦。
從幽囚獄回來後的這段時間,整個羅浮除了十王司都在忙演武儀典。
他這個外勤出的極為清閑,呆在哪都是一位多餘的閑人,閑到他能連續幾天不在神策府的衆人面前露面。
最後景元看不下去了。
他将上上簽從神策府空置的辦公室裡撈出來,本着物盡其用的原則,推薦他去太蔔司學習交流。
可是不巧,上上簽最想交流學習的符太蔔去玉阙學習,其他蔔者怕他怕的要死,都不敢接近,他隻能呆在太蔔司的角落為羅浮蔔卦。
結果就發現星槎海卦象有異,于是便主動向神策府請纓來港口站崗。
目前來講,意外也有——公司的運輸船被步離人襲擊,而朱明的使節艦出手相助,押了幾隻步離人到羅浮。
除此之外,港口一片風平浪靜,連剛剛到羅浮的公司都沒整什麼幺蛾子,但他沒放松警惕,因為作為遊戲主角的列車組才剛剛到達。
這并不是說是主角團出現必帶來災難,隻是積蓄已久的隐患和潛伏的災難總會在主角團到來時爆發。
上上簽無比感謝列車一行人,這可比他算來算去準多了。
剛提醒看押着步離人的雲騎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意外就發生了。
身邊爆發出一聲激烈的狼嚎,步離人沖破雲騎的束縛,來勢洶洶一爪襲上最近雲騎的臉頰,這力量明顯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上上簽自己躲開的同時手指微勾,光凝成的絲線瞬間将遇險的雲騎拖拽了出來。
亮得灼目的絲線迅速轉頭地穿透步離人的四肢,如釘子一樣将他們釘在地上,不曾想步離人竟然碎掉了整塊地闆,拖着被穿透的肩膀向人群沖去。
上上簽一馬當先:“去疏散人群,我在這裡。”
他是偃偶身,犧牲一類都是暫時的。
他剛想故技重施,準備用絲線釘穿這步離人的腦子,兩柄飛劍先穿透了步離人的頭。
剩下的步離人見狀不妙,飛速逃離,卻被一柄飛來的大劍砸到地上。
塵土飛揚,上上簽在心裡“哇哦”一聲。
抛出大劍的女孩拔出步離人身上的劍就跑走了,彥卿追過去沒有追到,站在欄杆處眺望她離去的方向。
上上簽走過去,站在他身後笑道:“早聽聞彥卿骁衛跟随将軍斬防風頭顱,破步離鐵陣,如今終于得以親眼所見骁衛劍術的冰山一角,果真不同凡響。”
彥卿驚訝地扭頭,看到是上上簽,禮貌地打招呼:“老師,有段時間沒見了。”
“老師不敢當,叫我上上簽就行了。”這段時間彥卿為演武儀典奔走忙碌,每次都與他正好錯開,除了他去神策府報道的那次,這麼久他們竟沒再見過。
他打量着一段時間沒見,仿佛又長高的少年。
面前的少年身着輕衣長袍,身上挂着不少保佑健康長壽的紅線銀飾,整個人往那裡一站,雖還有些稚氣,但已然是一位如青竹般挺拔的少年雲騎。
他在因果殿當值時,每次視覺附着的光路過演武場時,都能看見彥卿手拿三尺秋水,冰雪的力量下,落雪随劍鋒舞,寒冰寸寸凍結。
煞是驚才豔豔。
列車三人組走上前來,情緒外漏的星一見面就對上上簽表達了她的拳拳相思。
上上簽贊歎:“你的口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星:“主要是我夢到你了!”
上上簽朗聲笑道:“奇也,皆說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你好端端的白日,想我做什麼?”
星:“想你給我的一百六十個星穹。”做夢都想看見這麼大方的人。
這麼實誠的人不多見,上上簽報以同樣的誠懇:“但你夢到的還是我嘛,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我已經深深體會到你的情深意重啦。”
星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怎麼這麼會!
她的血槽瞬間空了,遊魂一樣飄飄悠悠搭上三月七的肩:“可惡,純愛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把戲,我竟然中招了……不,不可能,我這個年紀明明更喜歡純金的。”
三月七:“……拜托你正常點。”
一堆人中總要有一個靠譜的,丹恒開口了:“星槎海怎麼會有步離人出現?”
上上簽一直在現場,比較清楚情況:“朱明的使節艦救了被步離人劫持的公司的運輸船,那些步離人就這樣被關押在朱明船艦的船艙裡,停靠在羅浮,誰知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些步離人就造成了這樣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