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吻很給面子鼓掌:“阿七你這文采,乃玉乃金,合該去文人雅集一鳴驚人。”
星:“你這樣說,她會信。”
三月七:“啊喂,雖然我不知道那什麼雅集,但肯定很厲害,晏吻你誇人就誇人,太誇張我可受不起,咱還是有自知之明滴。”
丹恒轉頭向彥卿介紹:“這是晏吻,我們在匹諾康尼認識的朋友。”
晏吻:“你好你好,彥卿小兄弟,我認識你,少年英才的彥卿骁衛對吧?我總看見你帶雲騎在街上巡邏,太可靠了!後面我才知道你是景元的徒弟,我們真是有緣啊!”
“晏吻小姐過譽了……聞您所言,莫非與我家将軍是舊識?”
“舊識稱不上,隻是碰巧有交集,喏,我身邊的這位…晏冥,我哥,他有段時間和景元将軍是鄰居,不過我們很多年不在羅浮,怪想念這裡的吃食,幹脆趁演武儀典回來看看,羅浮變化真大啊。”
丹恒看着頂着晏冥臉的景元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說。
彥卿看着笑眯眯的“晏冥”,覺得很眼熟,還是那種差一點靈光就能想到的眼熟。
他從不會忽略自己的直覺,心裡計劃着回去要再去翻一翻罪犯名錄或各司過往職工名單,他一定在哪裡見過類似的臉。
晏冥的事在仙舟上屬于絕密,景元完全不擔心會被發現,拿扇子擋住半張臉,饒有興趣觀察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列車組三人完全沒懷疑晏吻的話,不,丹恒可能有所察覺,但不知為何選擇沉默,而自家小弟子很久以前曾見過他與晏冥的合照,心覺似曾相識且選擇按兵不動。
藏在扇子後的景元勾起笑,自己教出來的少年眸中透着自信張揚,逐日成熟穩重,此次心魔劫難定會跨過,往後亦然。
景元滿心欣慰的時候,晏吻已經與幾人聊得熱火朝天。
“好哇晏吻,你竟然和丹恒老師是老鄉,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說丹恒是羅浮人啊,哎呀,小三月你這身真好看,哪裡買的?”
“好看吧好看吧,是雲璃師父送給我的,還有這兩把劍是彥卿師父送給我的,嘿嘿。”
“哇塞,能拜大名鼎鼎的彥卿骁衛和焰輪八葉之一的雲璃為師,出息了啊三月七,彥卿骁衛小三月玩心大,您千萬别對她客氣。”
“我一直有努力學,真的!你說對吧,彥卿師父?星也能為我作證!”
“是誰天天說隻學習不玩耍,聰明三月也變傻?啊——反正不是我。”
“喂!不要學我的話。”
“三月七小姐很努力且天資聰穎……”
景元搖着扇子聽他們七嘴八舌,無意插嘴,可惜時間不等人,再耽擱下去怕是鱗淵一夜遊要遊到天亮了,恐錯失良機。
他望望天色,一合折扇,晏吻心領神會直接向四人告辭。
兩人不再耽擱,一路飛奔至鱗淵境入口。
晏吻這才敢開口:“呼,丹恒竟然是那傲嬌的轉世。”
好險在外面她從沒說過她是持明,一直帶着僞裝,不然輪回轉世有前世記憶的問題真不好解釋。
持明族的洞天毗鄰建木,珊瑚奇木鱗次栉比,遠方的景緻全藏于水霧缭繞中。
龍影遊海,杳渺流光。
景元和晏吻不約而同靜默息聲,躲過巡邏的護珠人向鱗淵深處走去。
上上簽雖然現在是谛聽形态,但沒礙着他算卦,在景元和晏吻踏入鱗淵境深處的同時,他立即起卦算幸的方位。
卻得出此行無明緣起,夙因瑞遲,六入斷絕,北邙勿去,可顯露的地水師卦卻告訴他行險而順,可順此路而行,疑難有解。
怪了,他第一次看不透卦象。
一事不二蔔,但卦象着實有差,再者他又不是第一次同事二蔔,于是安然又算起卦,忽然一段畫面躍至眼前。
他停下起了一半的卦。
他的聲音與另一道更大的聲音同時響起。
“後退!”
“什麼人擅闖鱗淵境!”
雲吟術凝成的利箭破空而來,恰好刺入景元剛才站的位置。
晏吻緩緩挪步,藏在景元身後:“我說我是回來探親的,根本不認識你,還來得及嗎……”
“現在想和我撇清關系已經遲了。”
耀眼的雷光順着手臂纏桓到折扇上,未等他動手,隻聽幾聲慘叫,晏吻把隐藏在周圍的幾個刺客踢飛出去。
關鍵時刻,她出奇的可靠,自覺的擔起帶刀侍衛的職責,不讓景元動一下手。
藏身于偌大珊瑚後的幾人軟趴趴倒在地上,他們身上刺着的細弦悄然隐入光中。
深藏功與名的上上簽輕聲在景元耳邊說:“掃尾交給我。”
Well,this is me,平平無奇虛構史學家,打暈抹記憶一條龍,你值得擁有。
遠處的雲層悶雷滾動,仔細看去天幕如往常一成不變,護珠人像發現蜜糖的螞蟻,向這裡聚集。
是早有預謀的埋伏。
景元把打得正歡的晏吻拽至身後,扇子帶起雷光圍繞在他們周圍,護珠人一個個上前,不管不顧撞上去暈倒在地。
晏吻:“這是怎麼了?他們…他們好像夢遊。”
景元:“這些護珠人身上的不朽之力似乎與平日裡有所不同。”
景元話音剛落,角落裡蜷縮另一種的不朽之力開始湧動,像大夢初醒,它分出絲絲縷縷與控制護珠人的力量作鬥争。
晏吻一向對命途力量的流動感知遲鈍,在此刻卻也發覺異常。
她艱澀開口:“我以為走到哪哪出事的主角命一向輪不到我。”
遠方傳來奇怪的震動,像族群的浩蕩遷徙,漫漫無邊從這片土地醒來,外來的不朽之力比想象的要羸弱,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人躺了一地,上上簽急忙發動【萬物靜默如迷】消除他們的記憶。
族群的異動引來了持明族長老,景元和晏吻兩人立即動用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