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都放你一馬了,你非要演這麼一下嗎。”
原日本公安·現組織叛徒,松本大和松了口氣,收起自己的配槍。
“抱歉。”他說,“我聽說這次和您搭檔人裡的有剛來的新人,引起他們懷疑就麻煩了。”
飛鳥和也轉過身。
他上下打量了松本大和一會,目光最後落在對方眼角的灼傷上。
“波本呢?你幫我把他殺了?”
這句話問得太過突然,松本大和不免愣了下。
作為唯一知道波本和可樂酒真實身份的雙面二五仔,松本大和明白其中的緣由後無奈地笑了笑。
“你應該和波本好好相處。”
飛鳥和也噎了下,聽見這句話頭頂問号:“這又是為什麼?”
“波本是個可靠的搭檔。”松本大和當然不可能違背任務,直接告訴飛鳥和也對方的身份,但他還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給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以後會幫到你也說不定。”
飛鳥和也想了想波本那張被他氣得冒出黑氣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走吧,警察都在外面等着了。”飛鳥和也憋了半天憋出幾個字,面對長輩别扭地别開眼睛,“我知道是他們威脅你來的,别太難過,等你回去以後……”
“我是自願的。”
松本大和打斷了他。
在飛鳥和也怔愣的視線裡,男人的表情嚴肅起來。就在十分鐘前,他對波本也是這番說辭,松本大和自願留在這裡,為的就是完成還沒完成的事。
“感謝您為我争取的時間。飛鳥君,我已經把這三天裡整合的情報交給了我的同伴,不管港口黑手黨有沒有對有枝子下手,我都必須死在這裡。”
“琴酒是個多疑的男人,雖然這麼說對你很不公平,但你必須獲得琴酒的信任,背負着我們的信念走下去。”
冰冷的槍口抵住自己的額頭,松本大和抓住面前少年的手腕,迫使他用槍對準自己。
“抱歉。”
“這本來不是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
等等,信念,他有什麼信念啊?
飛鳥和也下意識地收回手,可松本大和扣下扳機的動作很快,似乎是早有準備。
溫熱的血濺到了飛鳥和也的臉上,他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看向腳下蔓延開的血迹。
——松本死了。
飛鳥和也遲鈍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其實和對方認識沒幾天,之前放跑對方也隻是因為任務,但腦中就是冒出了理事官的聲音。
那時候他十五歲,當了一天的卧底就想擺爛,抱怨說要是組織綁架了安吾前輩,他就索性抱着炸藥跑到他們面前去威脅他們好了。
理事官在電話裡的語氣沉重,問他要是傷到普通人怎麼辦。
飛鳥和也回那種事情怎樣都好,他又不是因為正義才加入異能特務課的。
理事官歎了口氣,說你也該長大了。
隻有脫離異能特務課的庇護,才能快速成長起來。
飛鳥和也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松本大和冰冷下去的身體。
飛鳥和也苦着張臉,十分不理解,但還是給照例給琴酒打去了電話。
琴酒那邊似乎也在執行任務,他等了幾秒,沒聽見可樂酒的聲音,不耐煩地問他:“可樂酒,你又發什麼瘋。”
飛鳥和也還是那套令人腦溢血說辭。他的語氣輕松,告訴琴酒任務已經結束,叛徒松本确認死亡。
琴酒沒立即回答他。他的語氣非常冷漠,在那頭給了人一槍,聽見這話冷笑一聲。
“然後呢?”他說,“你還想讓我誇你嗎。”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不困了
飛鳥和也看着手上的血,表情嚴肅:“你不僅懷疑我,還把我扔給波本,我的頭好痛,沒愛了,感情淡了,分手吧大哥,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了。”
黑沉沉的氣壓通過電子設備傳達了過來,飛鳥和也的異能起效,幾秒過後琴酒看着雖然被爆了頭但還有生命力在地上爬行的任務對象,沉默地挂斷了電話。
飛鳥和也的異能不僅能複活自己,還能複活别人。唯一的區别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由異能複活的對象隻會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俗稱,扭曲的僵屍。
飛鳥和也一想到琴酒那邊至少要被纏十分鐘就覺得搞笑。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飛鳥和也乖巧地抱着膝蓋發呆。
要不然他把松本也複活吧?但那樣他的任務就又複雜起來了。飛鳥和也估算了一下,複活一個松本,差不多就要讓自己倒黴一個月,要是再加上他的親人,那就得讓他自己倒黴兩個月。
嗯……好像除了收獲僵屍軍團外也沒什麼意義。
飛鳥和也歎了口氣。他将黑屏的手機放回口袋,直到身後的波本重新将門鎖打開,都還蹲在松本大和的屍體邊思考。
波本看見他盯着松本喪失生氣的眼睛看了一會。
然後飛鳥和也伸手,合上了那個男人的眼睛。
“飛鳥。”
波本喊他,說了和之前同樣的話。
“不走就扔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