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們看似敗了,逃了,其實不然。因為我們走的是早已準備好的退路。各位不知道的的是,在建這條逃生之路時,我與社長、賽倫斯都曾說過這樣的話:‘這是我們最後的路,也是我們新的起點。我會保證,開啟這條路的時候就是我們最有能力獨立,最有能力與東西分庭抗禮的時候。’現在,我想說,我做到了!”
“你們現在都在為這次逃脫成功而高興,為保住這條性命而欣喜,隻我想說,你們不該僅止于此。”
王耀的眼眸閃出光亮,他擡起頭,希冀地看着遠方,“我們即将抵達的地方是個與組織的曆史一樣長的地方,它便是我們組織最早的根據地。”
場下一片震驚,相互之間面面相觑。
王耀繼續道:“雖然我們的組織已經經曆過三次覆滅,走過了120卝年的歲月,但無論我們身處何處,在這120卝年的歲月裡我們從未停止過對這片根據地的發展,到了如今,它也終于出具成型。”嘴角揚起成功的喜悅,“它已經成為一處足以抵擋格瑞特現有敵軍來犯、足以獨立自我生存,以及足以研發備産的全面性基地,可以這麼說,它将是我們真正以自我之姿态存在于世的支柱與證明。”
“從此往後,我們錦終于可以不必遮掩,堂堂正正地存活,在格瑞特這顆星球上,我們會擁有自己的版圖和姓名!”
這一條消息不可不謂令人目瞪口呆。
在格瑞特星球上擁有自己的版圖?這是在說……錦繡江南要成一方諸侯了?
要堂堂正正地存活?這是說我們要正式宣告與整個PRS現有的統卝治區域分庭抗禮?那個地方有多大,又有多堅固結實,能擋得了PRS兩軍的沖擊?如果不能,這波操作豈不是自取滅亡?
但王耀說了,這是120卝年建設的結果。而他深謀遠慮之能,居安思危之心比任何人都深,大家能想到的事,他又如何能想不到?
各位雖多少有些将信将疑,但既是王耀所說,又代表着光明的未來,又有什麼不該值得歡呼,慶祝的?都熱烈鼓掌。提諾隔着屏幕,也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亞瑟見好多人的目光中都閃爍着晶瑩的淚水。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他自是清楚得很,而現場的諸位也都是父母所養,也都有家,能夠與組織一起舍棄格瑞特的生活,甚至可能是背着‘衆叛親離’的包袱來到這裡,走到現在一樣也是坎坷颠簸,又如何能不在此時流淚?就連亞瑟也都忍不住眼眶濕卝潤。
掌聲經久不息。
王耀擡手示意,大家即刻安靜下來。
他道:“成不成一方諸侯的,那是後話。但如今我可以保證,無論是東軍還是西軍,想要攻入此處,甚至是找到此處,都是沒多大可能。隻我們在此運營便好。”沉默片刻,說道:“我實不想說什麼反攻的大話,但有一點是真,那就是我們一百年來的目标從未變過,而如今其實是最接近這個目标的時候。”
“你們都知道,我們一直以禁止LM為核心己任,然幾年來最難的除了自身力量的弱小之外,另一點便是對敵人的認識不清。這主要是因為敵人以整個西軍和政卝府做掩護,始終藏而不漏,使我們不敢貿然出擊。鎖定不了關鍵人物,我們很多的計劃和方法就不能實行,這也給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困難。”
“而經此一劫,敵方已經徹底暴露。”
“這便是我說的最接近我們目标的時候。”
一衆人原本狐疑的眼神消逝而去,一個個面上都浮現出豁然開朗之微笑,更好似全身都注入了力量,一掃逃逸的晦氣,精神矍铄。
王耀看着大家這般模樣,也是更有精神。
隻他臉色倏然一黑,沉沉垂下睫毛,眼裡閃露出極為兇橫之不甘。
“可惜伊萬看不見了。”他道。
當下人衆全都褪去了笑意,不發一語,連輕微的嗫嚅聲和衣服摩擦聲都沒有了,一個個神色都格外緊張,隻亞瑟稍好一些。他方才就伊萬的事已在機艙裡得王耀受教,那聲音比現在還要悲涼,眼神比現在還要陰狠,隻他不知王耀想用其說明什麼。
隻聽王耀道:“這座堡壘,也就是我們即将到達的地方,若是沒有伊萬的鼎力相助,斷不能有今天這番大成,别說是這座堡壘,就是我們這次的跳躍計劃和設備也都得虧了他。可以說沒有他,我們今日斷沒法活下來!”
此言不差,在場的沒有一人對此有反對意見,反而因為這話,全都低頭陷入悲恸之中。
“我将伊萬的遺體帶來此處,一是因為他本就有資格親眼見證這一切,二是我不能任其在新傑爾賓特被那幫人當作政治的工具。”王耀咬着細碎的白牙恨道:“而第三,我終有一天,要帶着整個組織陪他一起堂堂正正回到新傑爾賓特!”
“我們錦一直以來都以理智自稱,自阿維、高格斯、帕克等曆任社長更都以維護人類的生存和健康權利為根本,以守護同伴為己任,到了我們這一代也不會變。伊萬是我們的同伴,我們難道能任由這班人坑害他,而隻無動于衷,隻躲在後面默默流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