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伏特加的也不是他的,那就隻可能是白酒的了。
寶石上面斑駁發黑的痕迹,告訴着他人這項鍊已經陪伴主人度過了很長時間。
白神訊和安室透他們一起忙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深夜才結束。
準備各回各家時,安室透特意喊住了他:“您在boss前幫我美言了吧?萬分感謝。”
“沒什麼,你挺靠譜的,”頓了頓,白神訊無奈道,“多個熟悉的代号成員也好嘛,不然我總得和加拿大見面,那個家夥好像也很讨厭我……啊。”
以前他對讨厭他的人沒什麼感覺,現在才想起來居然不止是琴酒。
安室透注意到了白神訊的一些變化:“您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去美國時遇到了什麼事嗎?”
“哦,被賓加罵了。”白神訊随口敷衍了過去。
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訴别人的秘密。
白神訊看今天天氣很好,這裡離他家也不算很遠,就打算坐個輕軌然後在他家附近下車步行回去。
安室透看他雙手插兜就這麼走了,默默和不遠處的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
他們在猜測白神訊身上隐秘的變化會不會幹擾他們的計劃,安室透最近在晉升關鍵時刻,諸伏景光讓他先離開,自己去調查一下。
白神訊對諸伏景光的印象應該也不是很深,碰上了要麼刷個存在感,要麼裝作路過應該也可以。
這麼想着,諸伏景光跟了上去。
在輕軌站的車門口,諸伏景光看到了伫立在那裡的白神訊。
諸伏景光微微一驚,不知道白神訊為什麼停在了那裡,他連忙躲到了柱子後面,探頭出去時,他看到白神訊身前的輕軌關閉車門緩緩開走,周圍的人群人來人往,不管是準備上車還是下車準備回家的人都步履匆忙,日本的車站就是這樣,白神訊個子那麼高還穿着黑風衣,站在那裡顯眼極了。
盡管白神訊的長相很讨人喜歡,但是很少有人敢上去搭讪。
諸伏景光看到白神訊先是摸了摸脖子,然後摸索着身上的衣服,兜也被仔細翻了一遍,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下一刻白神訊猛地轉過身,一邊看着地面一邊沿着進站的路快步走了回去。
他一路上也顧不得撞到了别人,一直尋找直到進站口,仍舊一無所獲。
白神訊站在人來人往的輕軌站入口前,似乎再也找不到接下來該去哪邊。
諸伏景光本來以為他這輩子不會在白神訊這種人身上看到這種表情,那是茫然和無助,就像是小孩子心愛的寵物狗突然被家長強制抱走丢掉了時候的表情,讓人感覺這個平時殺伐果決的家夥此時相當的脆弱。
半個小時後,安室透接到了諸伏景光的電話。
“怎麼了?你那邊是什麼情況?”出于謹慎,安室透先詢問了現在的狀況。
“那個……我覺得現在是不是喊一下白酒的部下比較好,你有他的電話嗎?”
“我記得我有,但是到底發生什麼了?”聽着諸伏景光聲音裡的猶豫,安室透皺起眉。
“我應該是沒看錯,白酒他……好像哭了。”
“???”
十分鐘前,白神訊回到了白天和琴酒伏特加一起行動的那個集裝箱存放地。
他就差掘地三尺了,感覺泥裡埋着個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挖開看看,關鍵是他似乎忘了人類是能使用工具的,他挖的又太過用力,手指很快就磨出了很多血。
白神訊打電話給伏特加,也說沒看到過什麼項鍊,他和大哥一直都在一起。
挂掉電話,白神訊直接靠着最近的集裝箱坐了下去。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掉了,他明明每隔幾天就會檢查一下繩子的,保存了那麼多年,除了剛去歐洲時被搶走了幾天,那項鍊上連條劃痕都沒多。
白神訊這一輩子也沒收到過什麼禮物,那是他小時候自己做的有紀念意義的第一個禮物,他對使用的物品沒什麼感情和習慣,因為有點輕微潔癖東西都經常更換,那項鍊甚至是唯一一個戴了快十年的東西。
可是現在沒有了。
白神訊安靜下來後,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席卷了他。
周圍明明燈光和月光都很亮,可遠處的黑暗還像是扼住了白神訊的咽喉那般讓他難以呼吸。
白神訊低下頭,呆呆看着地面,半晌連做什麼表情都不知道。
為什麼他總是什麼都留不住呢?
白神訊還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表情,臉上忽然就劃過了溫熱的液體。